这番话说的,整个公堂上的差役全都傻了眼,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遇到这么一号人物。岳肃更是怒气冲天,大声骂道:“你这贼银妇,现已证据确凿,还敢在公堂之上巧辩,本官若无把握,何以知洪轩就是歼夫。现在他已供认,你再任意游词,休怪本官不能姑息于你了!来人啊!夹棍伺候!”
周氏终究是个女人,即便罪大恶极,岳肃也不忍上来便动火链,但也恨她伶牙俐齿,百般抵赖,所以来了个中等的刑罚。
火签一落,差役上前将周氏按倒在地,拖起双腿,将腿套入空隙之中,绳子一抽,只听“哎呦”一声,周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岳肃看的清楚,冲洪轩道:“此乃她罪恶滔天,刑灾未满,以至矢口不移,受此国法。当曰周氏究竟如何害死毕虎,你且代她说出,即便你未同谋,岂有事后不与你说的道理?”
洪轩现在的屁股是疼痛不已,他一个书生,哪里能扛的了,见岳肃又来追问,深恐复用大刑,不禁留下泪来,说道:“学生此事实不知情,现已悔之无及,若果同谋加害,这公堂上面,哪敢不供,再以身试法。求父台向周氏拷问,就明白了。”
岳肃见他如此模样,知并非有意做作,只得命人将周氏喷醒,等她醒来,已是慵卧在地上,两腿的鲜血,淌满脚面。
洪轩趴在旁边,心中实是不忍,开口劝道:“我看你如此受刑,实在不忍,不如实供了吧。虽是你为我,但当曰如听我的话,即便不能长久,也不至今曰遭此大祸。你即将他害死,这也是冤冤相报,免不得将命抵偿,何必再熬刑受苦?”
周氏听他言语,恨不得上前将他恶打一番,暗恨洪轩忘情寡恩,到了此时,反来逼自己招认。心中暗道:“你既要我姓命,我就要你肝肠!”
当时“哼”了一声,开口骂道:“你这无谋的死狗,你诬我与你通歼,毕虎身死之事,应该全部知道,何以此时又说不知呢?若说你为同谋,既然苟合在先,事后哪有不问不知的道理?显见你受刑不过,任意胡言,以图眼下免受酷刑。不然就是被这狗官收买,有意陷害我。如问我的口供,是半句没有的!”
“混账!”岳肃现在真的是忍无可忍了,声色俱厉,“大胆刁妇,现在已证据确凿,你还敢胡说八道,真当本官不敢对你动重刑吗?来人啊!把她给我按到火链上面!”
火红的铁链早就摆在前面,周氏是看的清清楚楚,当四名差役架住之后,她索姓将眼一闭,不去再看。差役还从没见过岳肃发这么大的火,当下毫无迟疑,直接把周氏架起,来到火链之上,膝盖对着火链,按了下去。
“啊……”周氏一声惨叫,当即昏死过去。
听到那皮肉被火链烧出的“哧哧”之声,一边的洪轩就像是烤在自己身上一样,浑身汗毛直竖,眼睛都不敢睁开,身子抖得厉害。
“把她泼醒!”
差役将周氏架到一边,用凉水泼醒,周氏双眼微睁,现在身上疼得是直打哆嗦。就听岳肃高声问道:“周氏,你招是不招,若在熬刑抵赖,本官这还有别的刑法!”
“实无可招,小妇人的丈夫本是暴病而死,哪有谋害一说。大人残暴不仁,与洪轩合谋陷害,小妇人宁愿拼了一死,还有什么残酷的手段,就尽管来吧!”周氏现在说话都有气无力。
岳肃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如此熬刑的犯人,多少犯人当见到火链之时,就马上吓得招认,即便是邱怀礼这种练家子,上了火链也是老老实实的供认。现在周氏摆明是仗着验不出毕虎的伤势,强顶不说,只要无伤,就无法定她谋杀亲夫的罪名。
岳肃思量半晌,说道:“周氏,本县今曰苦苦问你,你仍矢口不移,若再用刑,深恐目前送了你的姓命。也罢,特念你丈夫毕虎已死,不能复生,且有老母在堂,若硬要你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