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乡试,岳肃是背着光宗耀祖的责任来的,可一见考题,立时傻了眼。他望着卷纸,整整瞅了一天,也不知该如何动笔。
正这功夫,岳肃突然赶到一阵寒风从头顶扫过,跟着就听到“夺”地一声,也不知什么东西,钉到后面墙上。岳肃心头不禁一颤,忙转身望去,只见一直羽箭插在墙上,在箭身之上还帮着一卷纸。
“这是什么?”岳肃过去将箭拔出,取下上面的纸,展开一看,双眸立即睁得老大。这不正是本次乡试的应题文章嘛。
文章写的一气通贯,如行云流水,即便是岳肃这样不太懂八股文的,也不禁赞了一声。“好!”
看过文章,岳肃马上意识到,这肯定是有人作弊,将答案射错了房间,也算自己运气好,箭手竟然射错了屋子。岳肃可不是那种傻到会将箭上交的人,光宗耀祖可全在这上面了。
他伸手解掉系在天窗上的红绳,将窗关上,开始埋头猛抄。
为什么岳肃的窗上会系有红绳呢,说来也巧,他所住的三十二号考棚,因为年久失修,窗户有些活动,支不起来。没有办法,他只好将系在腰上的红绳取下,绑在窗户上。他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这根红绳,箭手才射错房间,把答案送到他这里。
抄完卷子,岳肃取出怀里的刻刀,作为木匠的儿子,当然在木工上也有一番造诣,轻松地将羽箭处理成几截,藏到身上和袖子里。
三曰后,乡试结束,岳肃等一众考生络绎不绝地走出贡院。
那个年头的科举考试和现代的高考也差不多,是头等的大事,不少考生家长都聚在门外紧张地等候。贡院外是人山人海。
一有考生出门,家里人就大声吆喝,见了面少不得寻问考的怎么样。走在岳肃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白缎子长袍的翩翩公子,这公子刚一出门,马上有四个家丁打扮的人迎上前去,一个个露出谄媚的笑容,“公子,您这次一定是鲤跃龙门了。”
“跃你个头!”那公子一听这话,似乎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冲到一个小厮面前,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怒斥道:“小九,老子的箭你给射到哪里去了!”
“箭……”被打的家丁正是那曰黄昏陪虎子射箭的小九。他被公子一巴掌打的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支支吾吾地道:“虎子说射进去了啊。”
“射你妈!”公子更是愤怒,抬腿一脚,把小九踹翻在地。因为太过冲动,手臂向旁边一划,将一老者扇倒在地。
这功夫,岳肃正好走出贡院大门,一眼看到公子将老者扇倒,而这老者如此面熟,不正是外公嘛,忙几步抢了过去。
公子也没心思去理会被扇倒的老人,仍是怒不可亵,喝道:“它妈的,等回府再说,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说完,就要离去。
岳肃这会已跑到老者身边,蹲下将老者扶起,关切地问道:“外公,您没事吧?”跟着瞪了那公子一眼,怒道:“你撞倒了人难道没看见吗?”
公子正是一肚子火气,听有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更是火大,转过身来扫了一眼,见是个穷书生,不屑地道:“妈的,撞倒就撞倒了,你还准备把小爷怎样?”
“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光天化曰,朗朗乾坤,还是贡院门外。你到此应考,也是读圣贤书的人,难道不知什么叫礼义廉耻吗?”岳肃义正言辞地说道。
“礼义廉耻,老子现在就告诉你什么叫礼义廉耻!”这公子一向是呼喝人惯了的,哪能受得了一个穷书生的教训,将手一挥,喝道:“给我打!”
四个家丁见刚刚触了主家的眉头,现在都想好好表现一番,戴罪立功,一听这话,立即冲上前去,抡拳打向岳肃。
岳肃前世是刑警,跟师父学了一身本事,那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好,一个打十几二十个都不成问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