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c报纸c网络等在牧区还不十分普及的情况下,孩子们相信老师是了解外边世界的一扇窗户。面对学生渴望了解外边世界的眼神,子芷尽可能地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为此她经常让何翰墨打印一些外边的照片寄过来,也经常用电脑播放一些外边世界的影像。只有眼睛所看到的,才是最真实的,胜过一切言语的描述。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老师,他所带给学生的不仅仅是这些,还应该有课本知识。可惜学生们基础太差,汉语也说不好几句。很多时候课都不能按教材来上,只得从最浅的讲起,三年级的学生也得重新教他们汉语拼音。
这就样,子芷每天的生活都围绕着这些孩子们,心无旁贷;就这样,子芷正如她在留言墙上所写的,“,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
子芷在偏远小学支教,而何翰墨忙于生意,忙于探索,忙于旅行。他们之间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尽管这样,子芷也从没提过要何翰墨去看她,何翰墨也从没提过主动去看她,或是给她过生日。
再后来,只要是子芷联系何翰墨,那一定是希望他捐点生活用品和纸笔给学校。
藏区牧场海拔高,气候环境变化多端,有时一天经历四季,有时动不动就是冰雹大雪。那天早上,大雪落满了整个世界。子芷身体虚弱,拖着沉重的步伐上完课之后就回宿舍睡觉了,连午饭时间都没起来。学生们把子芷的情况告诉校长,校长觉得情况不妙就去敲门,可许久都没有回应。
子芷一个人躺在床上,发着高烧,不停地颤抖。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敲门,但这种意识更多地是发生在梦里。她梦到了家乡,梦到了亲人,梦到了姐姐,梦到了好多同学;她梦到了妈妈做的饭菜,梦到了绿绿的麦田,梦到了银杏叶落,梦到了法桐挺拔;她梦到了妈妈喊她起床吃饭,梦到了同学喊她去效游,梦到了姐姐喊她去上学
校长和几个牧民合力把门给撞开了,只见子芷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校长和牧民大哥二话没说,连人带被子把子芷背到一台拖拉机上。又有其他学生加入,纷纷拿出自己的被子给子芷垫着c盖上,争先恐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几十公里外的县城驶去,同学们也浩浩荡荡地追着拖拉机的雪辙,一路奔跑。有好多学生被老师叫了回来,但仍有十来个学生跑的比老师还快,一直跟着拖拉机,一直跟到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城医院。其中最小的学生才八岁,或许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他最喜欢的老师在拖拉机上,他必须跟过去。
输液一夜,子芷总算醒来。看着坐在床边的校长c牧民大哥,还有那些坐在地上的可爱的孩子,她泪水潸然,一时哽咽,说不出话来。
校长说:“这里的环境太苦了,你一个内地来的姑娘家肯定受不了,要不等病好了就回内地吧。”
“我不会回去的,校长我以后一定会特别注意自己的身体的,一定不给大家添麻烦”
“老师,你别走。”那个八岁的小学生也走到了床边,拉着被子的一角。
“老师不走,你放心哪天老师真的要回去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将来去看老师!”
子芷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何翰墨,但提示已关机。她又打电话给翰墨旅舍的前台,服务生说老板外出了。
“老板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太清楚,应该很长吧。”
子芷又想打电话给家人,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亲人一旦为你担心了,他们会不顾一切地来找你,会比任何人都着急。
子芷翻翻手机通迅录,似乎找不到任何可以拔打的电话。在一个熟悉的号码面前,她停滞了好久,也想了好久,还是拔通了。她拔通的是我当年在南京读书时的号码。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一个讲着南京方言的中年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