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瞧,靠里的一张桌旁一位身着绿衫c面如处子的佳公子正向自己恭手邀请,出于礼节,移步前往。
罗浩趁机对大汉道:“多承老大美意,此事须等我家少爷拿主张,老奴不敢越俎代庖!”那大汉狠狠瞪了书童一眼,低低骂了声‘格老子!’归座。
却说杨再贤与那书生见了一礼道:“某与尊兄素不相识,贵介相召有何见教?”
那公子微微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逢就是缘,何须曾相识乎!小弟关蛟,成都人氏,携书童关灵暇游于此,敢问尊兄高姓大名?仙居何地?”
杨再贤道:“兄弟姓木,名易贤,蜗居赣州。曾闻蜀中山川秀丽c人杰地灵乃天府之国,由老仆罗叔引导入川游学。”(注:古人有‘读千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之说。故,中过秀才的富家公子多数要出外游历一番,以增广见闻。官府在开路引时称之谓‘游学’)
关蛟闻听大喜道:“那就巧矣!小弟此次外出带有自家的游船泊在江边,拟明朝上航。正愁旅途独坐空舱寂寞无聊,适闻木兄欲定船上行,我观木兄气宇轩昂,心甚仪之,故冒昧相邀,以期同舱上航共解旅途寂寞,不知木兄肯赏光否?”
杨再贤道:“萍水相逢,即蒙厚爱,弟幸何如之!敢不乐从耶!兄稍坐,待弟唤罗叔移席共进晚餐!”
“不嘛!”关蛟急道:“叫关灵过去陪罗叔岂不更妙!小灵!我与木公子有话要谈,你去陪罗老爷子进餐好啦!”
关灵过去后,关蛟频频让菜劝酒,二人举杯共饮,谈笑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酒足饭饱,关蛟道:“据弟所知,临江楼住客品流复杂,多有江湖宵小混杂其内,下江来此住的客人多有财务失窃c无端受欺者。木兄莫如退了客房,随兄弟径赴泊舟,茗茶夜话,更不误黎明舵工抢水早航,木兄意下如何?”
杨再贤虽然觉得关蛟好似有点热情过度,但自持艺高,就坦然地道:“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去客房取行李时罗浩道:“吾观彼书童言语闪烁c举止颇似女子江湖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夜宿彼舟小哥宜小心才是!”
杨再贤道:“罗叔虑的甚是,晚辈自会谨慎从事,彼夜里很可能要我们分开歇息,罗叔也请当心!”
关家的游船是一艘常见的中型江船,外观平淡无奇,内里却装置豪华,不仅客舱分内外,且一切起居用品应有尽有c精致异常。关蛟把罗浩安置后,引杨再贤进入一间颇似女子闺房的双人客舱。亲手燃起一盘檀香,沏了一壶香茶敬过杨再贤,笑道:“敢问木兄贵庚何许?”
“痴长双十矣!”杨再贤随口答道。
“小弟年方二九,如此说来我该称你木兄啦!”
“那我就不客气地称你为关贤弟咾!哈哈!”
二人闲聊多时,耳听岸上梆敲三更,关蛟道:“天已三更,木兄旅途劳累,请宽衣安卧榻上,小弟与你按摩以佐清梦如何”
杨再贤笑道:“那就有劳贤弟啦!”关蛟似是受过按摩明师指点,指法熟练c柔和,按得杨再贤飘飘欲仙舒坦无比,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杨再贤见红日临窗好像时已近午,大吃一惊,不解自己何以竟沉睡如斯。急忙穿衣,细查贴身藏的诸多小玩意皆在,方心坦然。正要出舱,关灵已端水进来,道:“请木公子洗漱后到客舱用午餐!”
杨再贤进入客舱见罗浩亦在座心乃安。笑问关蛟道:“昨晚你在愚兄的茶里加了什么佐料,该不是蒙汗药吧?”
关蛟撒娇地道:“才不是呢!从夷陵到这里江面狭窄,礁多浪大行船凶险。人家怕吓着你,方在茶中放了点无害的睡眠药,嘻嘻!木哥不怪吧?”关蛟不露声色地把木兄改成了木哥。
旁晚,船到三峡靠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