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十多年后,年逾古稀的杨宗英因夫人李苗凤的去世,心中久久不能释然,整日在大功坊深居简出。一天,老管家‘杨金瓜’道:“老爷,现在春暖花开,汴京城外游人如蚁,今日风和日丽,老奴陪老爷出去走走如何?”杨宗英道:“也好!你带上鱼杆c鱼饵,我们去汴河湾垂钓吧!”
开春的鱼儿,经过冬眠,须大量进食,特别是准备产卵的鱼儿,见了什么东西都狼吞虎咽,十分易钓。不到一个时辰,主仆二人已经钓上八尾红尾鲤鱼。这时,杨宗英的‘浮漂’连动数次,状似有鱼咬饵,哪知,连提两次都是空钩。甚觉奇怪,又挂上大鱼饵沉钩入水,支起钓鱼杆,起身隐入树后小解。回来时水面浮漂已经深沉水下不见了,急拉钓丝感觉甚重,慢慢提出水,哇!原来钓上一只五斤重的大甲鱼。主仆正在兴高采烈地摘钩,忽听有人道:“老家伙!赏你十个铜钱,把甲鱼卖给我家少爷补身子好啦!”杨金瓜抬头看时,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两位家奴装束的彪形大汉,不远处还有七八个同伙围着一位公子哥。按时价,这只十年以上的老甲鱼能卖三百铜钱,如遇到急用的,能卖五百铜钱。杨金瓜听其声c观其行,知道是遇上那家大臣的花花公子,仗势欺人,为了免生闲气,就客气地道:“我们钓鱼是为了自家用,不卖的!诸位欲用甲鱼请到鱼市买吧!”那人把眼一瞪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是不是?给我把鱼篓一块拿走!”边说边扔下十枚铜钱,另一人伸手就拿鱼篓。杨宗英看此人出言不逊,行为蛮横,随手叼住拿鱼篓的手,用力一抖,将那人甩了出去。站起身道:“你们是谁家的奴才?如此可恶!还不与我滚!”那人大怒道:“大胆老混蛋!庞国舅的亲随你也敢打,真他妈的是老寿星吃毒药——活的不耐烦啦!来人呀!给我打!”,树下的公子在众家奴围过来行凶的同时,恶狠狠地道:“把那老东西扔进河里喂鱼!”要说杨家主仆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对付这几个不成器的奴才,该是小菜一碟。可惜已到壮士暮年,人似强弩之末,怎抵住九个如狼似虎的年轻打手。结果是杨金瓜被打翻在地,咳血不止,杨宗英被扔进春寒冰凉的河里挣扎。那公子哈哈一笑,带众家奴拿起鱼篓扬长而去。
围观的游人,将混身打哆嗦的杨宗英拉上岸,正要问家住那里,远处二位骑马的少年赶到。他们是杨家生的儿子杨孝祖c杨家育的孩子杨孝宗,是来接杨宗英回府的。下马忙问是怎么回事,一位老者道:“行凶的是庞太师的三公子庞钰,领头的打手叫庞环。”杨孝祖一听,气冲斗牛,道:“孝宗你把二位老爷子送回府,我去打死那群王八蛋!”杨宗英忙道:“先c救人c要紧!账回头再算”。杨孝祖问明围观者的姓名,将杨宗英扶上马,杨孝宗背起杨金瓜急急回府。未走进大功坊‘杨金瓜’已经断气,杨宗英也发起烧来。穆桂英边请郎中为杨宗英看病,边派杨孝祖速请‘杨宗勉’回府议事。杨宗勉问明事情经过,找围观者写了证词,连夜写了本章,准备天明上朝告御状。那知,不到五更头,杨宗英亦吐血而亡。
却说宋仁宗看了‘杨宗勉’的诉状及目击者的证词,心中甚是为难。暗暗埋怨老岳父家教不严,三国舅太过猖狂。可是面对已是内阁大臣的杨宗勉,及文武百官,又不能不表态,就假做生气的把诉状往庞吉的脸上一摔,道:“看看你的家奴都干了什么好事!”庞吉战战兢兢看过状纸,伏地道:“此事老臣一概不知,然,管家不严,亦是有罪!臣愿受圣上处罚!”仁宗道:“无辜打死朝廷致仕功臣,此事非同小可!颜查散,速去查明事情原委,报朕处置!”。宋仁宗为什么要令礼部尚书颜查散来查办此事呢?因为,该管此事的龙图阁大学士,兼开封府知府‘包丞’与庞吉数来不合;刑部尚书文彦博是杨家的女婿,(杨延朗的女儿‘杨金镯’的丈夫)大理寺正卿是御前行走‘杨宗勉’兼任,全得回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