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神骏异常,近三百里路程只跑了两个多时辰。到达红羊洞山口时,天时已是不早,远看果然有不少人马防守,孟良故意在山口卫兵能看到的地方,来回奔驰几趟,在山口哨兵的惊呼声中,已风驰电逝般驰过山口警卫区,进入墓区。原来,所谓‘红羊洞’只不过是一块山中盆地的名字,并不是真的山洞。孟良见远处山脚下,苍松劲柏中,千坟累累,就引马驰去。沿路转了一圈,看到这数百亩大的地方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墓碑c供桌c石人c石马,不由吸了口凉气,暗道:“姥姥的!这里甭说有人看守,就是没人看也找不到杨令公的坟在哪里!”这时已有不少卫兵向他走来,就放慢马速,运气把自己憋出一身汗,回到山口跳下马,把缰绳拴在树杆上,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装出很累的样子。这时一名千夫长走过来,问道:“敢问大人可是新封的训马使?”孟良哼了一声道:“累死我啦!停一会再答你!”休息了一刻时辰,孟良懒洋洋坐起道:“像这样的神驹!你一生见过几回?还用问吗?”那军官道:“大人,末将是红羊洞守军都督,御林军千夫长耶律庄,敢问大人来此有何公干?”孟良道:“本使奉萧太后旨意,野外训马,不想宝马突然受惊狂奔,信马由缰误入山口,现在它的狂劲已过,需要休息,他娘的!看来今晚只能住你的营中啦!不知贵营食宿方便否?”耶律庄先是一愣,马上大声喊道:“方便!方便!哈哈!来人呐,小心将龙驹牵进马厩,好生喂养!马上准备汤水,请贵使大人沐浴更衣,然后用饭!”
痛痛快快地洗过澡,换上一套干净衣服,孟良在耶律庄的陪同下进帐篷用酒饭。酒过三巡c菜上五道,两人一个是,有意巴结‘见官大一级’的训马使;一个是用心探事,故意拉近乎;自然是越喝情越浓,越谈越亲近,彼此称兄道弟在所难免。孟良道:“兄弟,哥真不明白,这么一大片荒坟,有什么必要派这么多人如临大敌似的守着!你这么年轻有为,干这事有点屈才呀!”“嗨!老兄有所不知,且不说那些高碑大墓里埋的都是王公c贵族需要看守,就连东山根歪脖树下那个小碑小墓里埋的骨植,就必须看好!”“那小墓里埋的是谁?如此重要!”耶律庄低声道:“大宋朝的杨家将你知道吧!那里埋的就是赫赫有名的杨无敌c杨继业的骨殖,萧太后说过:看好骨殖就是大功一件!早晚要提拔兄弟的官职哩!”孟良道:“这哥就不明白了!太后既然不想让人把杨继业的骨殖弄走,就不应该给他竖碑!如果没有标记,这千坟累累c万墓云集,偷盗者如何能找到他的坟头?岂不是画蛇添足!”耶律庄喝了一大口酒得意洋洋地道:“竖碑乃是诱敌,其实墓内埋的是一副老山羊骨头,周围是陷井,只要有人接近,必被机关所扣。就算破了机关,得到的也不过是副羊骨头!哈哈!你说高不高!”“嗨!我算明白了,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杨令公骨殖,只不过是骗宋将罢了!来!来!喝酒!喝酒!不谈这些无聊之事!”又过了一会,耶律庄已有八分酒意,忍不住对孟良道:“老兄啊!实话告诉你,杨无敌的骨殖不但有!而且嘛c就放在兄弟床头柜里,待会c待会我取出让你瞧瞧!”“不就是一副死人骨头吗,有什么好瞧的!别扫了咱兄弟酒兴!来为兄弟官运亨通,干!”孟良干了碗中酒,心中有了主意,故意伸了一下懒腰道:“老弟呀!哥c今天喝得c高了,头c有点沉,你能不能c能不能偏劳去c去马厩替哥看一下,随便c添把精料。”说罢,提起放在一边的包袱解开包,打开里边的匣子,抓出一把黑豆放在碗里,又倒进一点白酒,顺手递给耶律庄道:“晚上黑灯瞎火的,哥道也不熟,就劳驾兄弟啦!这个畜生可是太后的心肝宝贝!出点事你我的吃饭家伙就保不住了。喂过料快点回来,咱接着喝!”耶律庄道:“哥说的是我马上就回来!”
耶律庄一离开,孟良马上用小工具打开床头柜,里边果然有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