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大小姐有兴国公府可以依仗,要是她搬出周家人来,你们的麻烦就大了。还不给二爷准备羹汤c吃食,再备上香汤给他沐浴,这个样子是不能回江宁的,一定要让他调养好了”
陈湘如虽是女子,但执掌陈家家业数载,定不会是个寻常的女子,要是瞧见有人把她弟弟折腾成这般模样,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马庆想说什么,陈湘娟此刻正在兴头上:“喝尿的废物,哈哈我要告诉所有人,你喝尿的事,哈哈”
她扬着头,张狂地大笑着,仿佛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在近来都得到了发泄。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娼/人翠仙与陈将达一夜宿酒生下的女儿,陈湘如就不再疼她,她还记得当年老夫人要打死她,那个拼死保她一命的姐姐,那样炽烈的爱c那等温情,足让她痴迷。
可现在,陈湘如不爱她了。
还说什么,在她心里陈湘娟虽重要,却远不及陈家和两个弟弟重要。
陈相富重要么?
那是因为陈相富要成为陈家的家主。
倘若,陈相富变成了废物,真正的废物,是不是就不再重要。
马庆与聂廷出了杂房。
“聂爷,我着人给你安顿客房吧。”
聂廷道:“不了,我还是住客栈吧,明儿我再来瞧二爷,人还是恢复好了,我们就可以回江宁府,这几日师兄还要与大小姐商量细节。”
陈湘如答应交出东西,陈相和正与她商谈法子。
马庆着人把陈相富扶到偏厢房,又备了清淡的吃食给他。
陈相富满脑子都是白莲的死,是陈湘如被陈相和等人要胁,被迫交出陈记和陈家大院。
他是罪人,是他无能累及了喜欢的白莲和大姐。
想到此处,他心头好恨,活着并不是快乐,而是耻辱,白莲因他而死,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此念一闪,他看着屋子里,外头站着两个守门的小厮,屋子里虽有小粥c茶水,他却再也感觉不到口渴。
死吧!若是死了,就能与他喜欢的白莲相会,哪怕黄泉路上,他也与白莲在一起。
他转身看了眼自己的衣袍,抓在手里,撕成了碎片,结成了布绳,往梁上一搭,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解脱了,陈湘如看不到他,就不会把陈记交给陈相和,陈湘娟这个贱人生的女子,就拿不到半文钱的好处。
陈相富想着就觉得痛快,站在绣杌上,将脖子套进绳套。
砰——
绣杌倒地。
外头的小厮相视而望,其间一人往门缝里一探,顿时大叫起来:“大/奶奶,不好了!那个他”
陈湘娟正在屋里陪着马清莲,一听这声儿,把孩子递给乳娘就奔了出来,屋梁上,陈相富的身子正在空中摇摇晃晃,“快放他下来!”
陈相富落在地上,咳了两声,为什么不让他死!
“陈湘娟,你不是恨我么?我死了,你该高兴。”
陈湘娟抬腿就是两下,“废物,除了死你还会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再敢给我惹麻烦,我饶不了你!”
不能让他死,不能让他坏了他们的好事。
要是陈相富死了,半分好处得不到,还会惹来烦。
陈湘如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做生丝生意亏了本,将几年来赚的银钱都尽数亏进去了,可马庭却大赚了一笔,现在马庭又风光了,整个府里的人都围着马夫人卢氏母子打转。
她要翻身!他们夫妻都要过回最风光体面的日子。
这个该死的陈相富,他不能死,更不能在他们没拿好处前死。
陈湘娟四下一扫,就看到一个丫头正在窗下做针线,缝的是她女儿的小裙子,目光便落在了地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