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的是你!”周八大喝,“在雁城,我才是主将,来人,把周子迁给我绑起来,其他将士随我支援野狼崖。”
秦冲与武实制住周五爷,三两下,就将他绑了结结实实。
周五爷气得近乎昏倒,“逆子!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爹!”
“军中无父子,只有军令!正是因为看你是我父亲,我才没有军法处之,把周将军给我关起来。”
敢阻他支援求人,这是赤/裸/裸的想害慕容焕父子丧命。
周五爷c周子迁,贪生怕死之辈,竟然做到了从三品归德郎的位置,真让他觉得耻辱。
周八与各营副商议了支援策略,兵分数路,两路人马前往长门关支援刘将军,自己亲领三路人马从不同方向聚往野狼崖。
野狼崖上,春风呼啸,细雨绵绵。
有将士攀至崖上摘花吃,一把一口,一口一把,狼吞虎咽。
他们已经被困数日了,身上的吃食都没了,就连这一代偶有出没的狼,也没将士抓来吃了。
慕容焕躺在树枝搭的架子上,面容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慕容三哥蹲在一边,用一只羊皮袋递来水:“爹,喝口水吧。”
“援军还没到?”
“刘将军带了援军赶来,可惜被困在半道,听说他的伤亡不小。”
这两年,启丹人打仗神出鬼没,主帅萧顶天连番偷袭,让大周损兵折将,听闻此人年纪不大,不过二十多岁,却是启丹皇族中最英勇善战的。
“报——”一声惊呼,传讯兵奔了过来,跪在地上道:“元帅,启丹人开始搜山了,好多人”
慕容三哥道:“我们的将士已经好些没吃顿饱饭了,爹,要是两军相斗”
就算吃饱了饭,启丹长得高大,力气又大,很难相斗。现在又有个萧顶天那样嗜血的主帅。
慕容焕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言弃,让将士们往山上撤。就是用石子,也是砸死几个。”
慕容三哥应声“是”。令士兵将慕容焕往山上撤。
站在山顶,能看到周围密密麻麻的蚂蚁般的启丹士兵,除了崖下,便是这三方敌军,慕容焕下令用石子打,石子下去还真砸伤了不少人。
夜,终于暗了。
将士们又饿又冷,已经有人因为疲劳过度昏死过去了。甚至还几个体弱的士兵饿死了。
明天
慕容焕不敢想,他抬头望着夜空,这难道是他的宿命么?
周子迁,他还真没想到,周子迁居然真的做了缩头乌龟,真的袖手旁观,连援兵都不派。
他只派着周八能尽快出现,也许这战局才会扭转。
天一亮,又开始了,只是这次石头都被他们用得差不多了。将士正在用力地推几块大石,想把这石头推下山去,怎么也能辗死几人。
土里还埋有石头。却是怎么也搬不动了。
将士们无力地坐在地上,眼里满满都是绝望。
“爹,怎么办?石头也没了,我们的箭也用完了,敌军要攻上来了”
慕容焕躺在伤床上,静静地望着天空,“宁死不做俘虏!”他伸出手来,慕容三哥将他艰难地扶起,看着体弱的将士被启丹人残忍的杀害。他的士兵太弱,而敌人太强大了。
慕容焕仰大惊问:“苍天。是你要亡我?我慕容家世代忠烈,是你要亡我么?”他在慕容三哥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悬崖,“我们父子宁死也不能被俘,三儿,你无悔,你有儿子,你上对得住皇帝,下对得住将士”
慕容三哥沉吟道:“我不悔,不悔”
不就是死么?
他们自小受的就是宁可战死也绝不苟且偷生。
慕容家是忠烈之家,忠于朝廷,忠于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