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了。
果然,慕容氏有心事,而且遇到了很不顺心的事。
陈湘如轻声道:“周叔母,你给我讲讲,或许说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慕容氏苦笑着,“你就是个孩子,我说出来你能懂吗?”
“周叔母不说,又怎知我不懂。”
慕容氏讷讷地看着面前的陈湘如,眼里全都是纠结。在江南,她除了自己的丈夫,还有身边服侍的婆子,再没相熟的人了。
想与丈夫说,可她现在瞧到他就心烦。
想与婆子说,不过是劝她接受现状。
没人懂的,她这一个多月如何难受。
再多的深情,竟敌不过子嗣。
二十多年的夫妻,竟不如一个美貌的丫头。
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可笑。
“周叔母,周八公子远在边城,他一定希望你高高兴兴的。”陈湘如起身,对外头的绿叶道:“你带婆子去楼下用些茶点,我和周夫人说说话儿。”
绿叶笑着拉了婆子离去。
“有一种孤独,在有心事的时候,却找不到一个可以分担的人。所以,周叔母说的我懂,你告诉我吧,我绝不会与第三人言道。”
还有一种孤独,在自己喜悦的时候,找不到人可以分享。
她这样的真诚,坐在慕容氏的身边,可明明只是个孩子,却让慕容氏觉得倍加信任。
但她们并不相熟,不过认识彼此。
慕容氏舒了一口气,“我讲一个故事吧。”也许说出来真的可以好受些,“有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儿子,可妻子一直想再生个孩子,可妻子却没了音讯,直到有一天,妻子从郎中口里得晓是丈夫再不能生养,为了瞒住丈夫不受打击,她告诉丈夫说是她生儿子时伤了宫床再不能生。后来,丈夫在边城一役中身负重伤,元帅特准,允他回乡疗养。
丈夫的亲娘见他膝下子嗣单薄,又听说是他妻子不育,便要替他纳妾送通房。早前他是再三拒绝,可后来他亲娘把一名美貌伶俐的丫头送到了他身边,日久生情,他就真的喜欢上了这丫头。
当妻子知道了他与丫头的事后,他没有愧意,反而要抬这丫头做姨娘”
她说的故事。定然是她与周五爷。
“那时候,我们一家在边城,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我们一心哺育着儿子,还记最初,他娶了我,拉着我的手说,这一辈子,有我在他身边就足够。可是现在。因为我不同意,所有人都怪我,说我不体谅,说我善妒,说我自己生不出儿女还不许他纳妾”
她明明独自承受着痛苦,却要骗丈夫说是她不能生,还要看丈夫与丫头亲热。
陈湘如垂眸道:“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
“实情”慕容氏面露惊慌,连连摇头。
若是他知晓了实情。一定会很痛苦,她宁可说不生的是她。也不愿让他知道。
这么多年都瞒了,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说实话。
“你告诉他实请呀,也许你说了,他就不会纳妾。”
慕容氏还是摇头,“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她似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不能说的。他要实在想纳妾。就让他纳吧,既然我无法面对,我就回边城去,儿子总是我的,他总不会对不住我。”
要是她说了。到时候一定会请名医来诊断,那时候,他们又该如何面对。
江南的郎中可比边城的厉害多了,一定会知道得更多。
她可以失去丈夫的爱,但她不能连儿子也失去。
不可以的!
是的,既然他要纳妾,她由着他去,她可以守着儿子过日子。
“周叔母,你真的太善良了,宁愿自己受苦也要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