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不菲吧。”安彩把翠玉罐子放下,在每个罐子上头用指尖摩挲了一把,各个光滑细腻,见之心喜。
张百龄微弯着腰淡淡道,“除了那个翠玉盏,其他的尚可。”
安彩看了他一眼,发觉她家的掌柜比她这个主家还要大气,确实也不讨厌,装点门面的本就要非同小可的。
“底下是什么?”安彩探头往箱子里看,发现很多是一包包被油纸包着的不规则形。
张百龄面有古怪,但还是躬身取出分量最小的一包在她面前打开,白色块状,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头。
“碱水成块,下面还有白云石,皖山石,还有从南边特意找来的贝壳沙砾”
张百龄一本正经的在说着箱底的物件,而安彩已经听得脑门冒汗,不由自主的把手按在了身边人的胳膊上。
天知道她躲在家里无聊,见安木每日收拾田地,有心想显翻神通,琢磨来琢磨去,就琢磨到玻璃温室上了,写写画画,练出了一张单子的可能原料,嘀咕着要找人去给她搜罗回来。但这事也就是琢磨,一觉睡醒,她忘了精光。就凭她,想做出玻璃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别说原料只知道是各种说不上的石头,做法更是拎不清,也就是想起前世的几本小说,人都能把玻璃在分分钟制出来,好奇羡慕皆而有之罢了。
没想到,却被在旁的安木听了去,也弄不懂她要干什么,就把那张单子先给了出去。
这乌龙闹得,都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安彩恨不得用手把眼睛捂上,见他还要往下拆,赶紧打住道,“不用,不用,放着吧。”
张百龄犹疑,这趟活接的确实艰难,除了知道是石头,具体的根本对不上号,只能估摸着填上,来时他就已经想过,万一主家责难,如何了,对策想了不下十套,不成想,主家却是根本忘了这件事。
正不知是否该解释,自个是从谁手上接的单子,却听到夫人在前面不吝夸赞道,“这次多亏你找了蕴宝斋做了这些,等我选好哪一个,你再找他们做,这件事就交托给你了。”
这是准备把石头的事,略过不提了,张百龄也跟着安了心,当即应下话来。
接下来,张百龄又回了几句关于百草堂的近况,就去了偏院安歇。
槐树底下只剩下两人,连两个小毛团也在问话时,吃饱喝足自顾玩去了,安彩手肘靠在木头的肩上,把那些罐子都取出,排排站好后,得瑟的问道,“你看,哪个合适?”
“做什么用?”安木扫过来一眼,回答的很快,自从上次闹过一场,只要没外人,安彩问他什么话,都必须吱声,当然吱多少声随意。
“就是那个呀,欢颜香调配的完颜霜,不是说好了要放到百草堂去卖,没个好看的罐子装,怎么卖的出高价。”安彩兴致勃勃,把那个翠玉小罐又拿在了手里,不停的摩挲。
安木怒了努嘴,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装作很忙的继续他的半成品完颜霜,就凭欢颜香还怕卖不出去,真正天晓得。
一边的安彩自顾说的热闹,“哎呀,女人买东西很复杂的,还有眼缘一说,当初要不是我眼神力,瞧得出那是欢颜香,就凭比粪球还难看的样貌,谁要花个千金买,那绝对是冤大头,当然刘善元那是冤大头祖宗,”安彩砸吧砸吧嘴,觉得自己把目前安家的财神爷往钱多人傻那处推,委实有些说不过去,不够真诚的夸了一句,“当然人家也是眼光好。可这世上眼光好的少,钱多人傻的多,要掏他们的钱,且少费点口舌,咱们还是要把这事做到尽善尽美才好,你说是不是?”
是不是,对不对,都是她说了算,安木根本不会有意见,已经快要习惯了,安彩在他面前一天比一天话多,振振有词,不容反驳,他必要时就会点点头,就像现在这样,或者在她催促他说上一句的时候,回答个,是,或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