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元心满意足的走了,木头转身去了后院自是去忙他的那块地,安彩站在原地半晌,看了眼天色默默的进了厨房。
才刚点着了火,朝着灶口吹了几口气,一股浓烟,把她熏得找不着东南西北,好不容易止咳,又傻愣愣的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正迷茫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安彩往外张望了一眼,没见木头进来,这才从厨房里出来开门。
门外站着一青年一妇人,青年就是前头带人来整修房子的那个,后面跟着个身材高挑的妇人,蓝布棉袄,一丝不乱的发髻,干净利落,门开瞬间,她正好抬头看过来,一张过于方正的脸,在对上她的视线后就温顺的低下头去。
“安夫人,这是庆婶,过来给您干活来的。”青年侧身让出妇人,恭敬的抱拳道。
妇人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夫人安好。”话少礼全,头不抬身不摇,看起来就是个本分的,再加上刚才一憋间的面相,安彩心里已经满意,当下就客气的对那位青年道,“敢问先生如何称呼,这两天多谢你帮忙。”
“小的姓陆名达,在家行二,恰为老爷外院管家,夫人有事可随时派人找小的。”陆达深揖到底不敢抬头。
“哦,陆先生”安彩点点头,开口即道。
“不敢不敢,要是夫人不嫌弃,就唤小的陆二就成。”陆二弯着腰连连摆手,直呼不敢。
安彩也不勉强,再道,“陆管家,人我留下了,替我带话谢谢你家老爷。”
“是,必然带到。”陆二自始至终没敢抬头。
这一番客套,看在进门后就一声不敢吭的庆婶眼里又是另一番感悟。见二人叙话完,不等安彩吩咐就自动过来带上门。
“庆婶是吧,”前院只剩她和她两个人,安彩瞄了眼比她足高了有一个头的庆婶,低垂首她都不能看到人的头顶,不过跟自家男人那非人身高一比又差了天去,这么一对比压力自去,呵呵一笑继续道,“前院后院的洒扫都有你来,就是里屋不用,我若在屋内,你有事就在门口叫我一声即可。”无论如何,她是打定里屋作为生人勿进之所,今日乃至以后皆如是。
庆婶连连称是,本以为她还有别的话要讲,等了半天没听到下一句,狐疑的抬头看了新主子一眼,只见她目视前方廊道,一脸怔忪。顺着过去瞧,就见一个高壮的男子堪堪出现在廊道尽头,停在房檐下。
回过神来的安彩继续吩咐道,“庆婶,你先把厨房的热水烧起来,哦,对了,现在村子里有没有猪羊肉卖,要是有的话,我给你钱,去买些回来,要是有新鲜菜蔬,不计什么,都要。”
庆婶不敢怠慢,仔细记下,这些食材就是现在村子里没有,她也有办法想,却有些不敢接她的钱。
“拿着吧,这是每天给你的买菜钱,要是不够再跟我来要,要是多了,都是你的。”安彩估摸着给她五个铜板,算来算去,应该是不会少。
“是,夫人。”庆婶听了这话才敢接手。
“先这样,你去忙吧。”安彩说完这些就快步走到屋檐前站定。
庆婶好奇心大作,壮着胆子偷眼去看,就见那个高壮且极为可怕的男人没过女主子的头顶盯看了她一眼,刹那透心凉不敢造次,快快低头间,却见有一抹恰当好处的微笑染上了男人的眼梢,一点不避忌的揽上了女主子的肩膀,紧密贴合隐没在廊道。
等到人远走,庆婶结结实实的摸去了一脑门的冷汗,把过来时管家千叮万嘱的忌讳在心中默念了无数遍,在内多做少说,在外闭上你的嘴。
安彩被他拥着进了主卧,摁坐在榻上,跟着他也坐在了她的旁边。
“怎么了?”问虽这么问,自从刘善元走后,安彩一直惦念着他要上山的事。地动之后,山路不明这是其一,其二是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