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震怒,中常侍宋典扑通跪倒,战战兢兢的:“陛下容禀,卢植只说”
“只说什么?”刘宏喝断宋典后面的话,当然不能由着这厮乱嚼舌根,怎么说卢植是自己将要大用的,刘宏气呼呼的,“你去,把卢植与朕召来!”
“奴婢领旨!”
宋典忙不迭的应了,爬将起来,扭着屁股就跑,刘宏转了两步,喝道:“回来!”
“奴婢在!”宋典转了个旋,连滚带爬跑到刘宏跟前。
“把皇甫嵩也给朕召来!”
“奴婢领旨!”
宋典磕了个头,却不急着走了,抬着头,欲言又止。
刘宏不悦:“又怎么了?”
宋典眼巴巴:“陛下,尚书令张温,奴婢以为,也把他召来?”
刘宏挥手:“快去!”
宋典一溜烟跑了。刘宏脸上作着不耐烦,现在还在使性子的阶段,刘宏不得不表现出十成的喜怒无常来,反正是六月的天,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装模作的在大殿内转了几圈,抬头,看阳光和煦,刘宏指着几个小宦官拉着几案到外面太阳底下摆着,摆好,尽显着自己乱糟糟的心情,率性而为的性子,负着手走出东观大殿,放眼开阔,晴空万里无云,一排排精壮的大汉将军荷戟侍立,一丝不苟,威武而雄壮――这大汉的天下,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固若金汤呢,谁能想到几年后将会轰然倒塌?这诺大的洛阳皇宫,无数的宫楼殿宇,雕梁画栋都要在一把大火中化为焦土
刘宏本来提作起来的阴沉脸色,这会不禁多了几分忧郁,扶着雕栏驻足,左右大小宦官大气都不敢喘出声,刘宏收起心绪,招呼几个小宦官又进去搬了几大箱子竹简出来,该着令人把这些书全部誊抄到纸,装订成册,这样翻读起来才方便,最好,放出印刷术这个大器?
刘宏寻思着,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令人搬来胡椅矮几自个坐下,不甚方便,该着弄几张高背,还有高脚书桌,八仙桌都比为席地而坐设计的矮几子强
“陛下,老奴来了!”
还没翻过几页,张让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刘宏早看着了,后面还跟着蔡邕,微微点头,也不问他不正休沐吗怎么又来了,蔡邕伏首见礼,刘宏令人给他搬来坐席,因问张让道:“张侯,赐与蔡公的宅子,可是寻好了?”
“圣明无过陛下!”张让定了定神,笑容可掬的,“老奴特地为蔡公寻了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离皇宫不过小半个时辰的路,陛下什么时候思着蔡公了,可随时召候蔡公进来。”
“不错,有劳张侯了!”刘宏点了点头,阴沉的脸上终于露着丁点笑意,随即,又收了起来,这会卢植与皇甫嵩正一前一后,往这边过来,走在卢植半个身位前的,还有一个尚书令张温。
张温,字伯慎,南阳人,历史上曾以车骑将军之尊领兵讨伐北宫伯玉,其副将为前司徒的陈郡人袁滂,时为执金吾,有趣的是,张温后来位至三公,为此还掏了一千万钱贡献国库,走了张让的路子,袁滂之前也曾位至三公,当过一段时间的司徒,却是分文不掏。那个时候,张温手下大将有董卓,孙坚,还因为董卓无礼,孙坚一度建议张温趁机行军法杀掉董卓,不过张温没敢这么做,后来却真的死在董卓手上,罪名是交结袁术。
收起心神,刘宏放下手中竹简,向蔡邕略一倾身,道:“蔡公,朕每日读书,但觉竹简沉笨,甚是不便,若是抄写于纸上,装订成册,如此可就轻便多了,不知蔡公可否为朕一试?”
蔡邕赶忙起身,施礼道:“臣谨尊陛下旨!不知陛下将要读哪一本书?”
刘宏笑道:“蔡公乃海内学宗,可请蔡公为朕择几本书抄写,不拘何本,蔡公但觉适合于朕拜读的,便可!”
这可是无以伦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