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远在幽州,正对着这几年风头正劲的鲜卑檀石槐前线,是块立功之地,挨了几年打过几仗之后也许就名震鲜卑,成为朝廷重将了,后来皇甫嵩曾为北地太守,北地在凉州,有羌乱,又面对北疆鲜卑,大概皇甫嵩在那里干得不错,成绩斐然人所共见,后来才得以代卢植领军扑灭黄巾。
不过刘宏召皇甫嵩是要大用的,怎么舍得把皇甫嵩远远的打发去辽西当太过?张让明升暗贬的把戏并不新鲜,虽然太守二千石,比起皇甫嵩现在这个议郎六百石,官是升了,皇甫嵩应该会很满意。
刘宏很不满意,乍着脸:“皇甫嵩,国之牧守,怎可轻言‘死’字?大军未出,你这太守还没有上任就想着先要去死?这如何行!辽西已经死了一个赵威豪,还要再死几个太守!”
皇甫嵩一震,张让呵呵笑道:“皇甫将军,陛下如此厚爱,岂敢不慎言?”
“陛下,臣非敢不惜微躯,只是,”皇甫嵩顿首,“将有必死之心,士无贪生之念,臣若为将,实不敢心存侥幸,岂有士卒死伤累积,为将者却安然自若的道理!”
皇甫嵩说得很有道理,身先士卒,同甘共苦,身为关西将门,只是说说可不行,还得时时准备着。张让也乍着脸,显然有些生气了,作着声,痛心疾首的:“皇甫将军,陛下是如此看重于你,你难道就不会挑两句好听的说?非要说什么死,死,死,不吉利,不吉利的!”
当然不吉利,吉利了可不是就把你往辽西扔了?嗯,辽西有个公孙瓒。
皇甫嵩低下了头:“臣言语无状,请陛下责罚!”
“罢了!”刘宏有些无奈的样子,“你家世代将门,这就是你皇甫家的为将之道了?”
“是!”皇甫嵩点头,“臣须臾不敢有忘祖训!”
进来到现在,皇甫嵩言语不多,不亢不卑,对张让屡次抛出的橄榄枝视若未见,哪怕这次皇帝明显的对他的言辞不满,他还是那样,大概他在心里也不怎么鸟自己这位皇帝陛下罢?不过碍着名份,还保持着对皇帝面子上的遵从。
当然,究竟皇甫嵩是尊重皇帝这个名份,还是尊重皇帝本人,于刘宏来说,都没什么不一样的,皇帝即是自己,自己即是皇帝,划等于号的,刘宏没心思纠缠于你究竟是爱我的钱还是爱我的人这种无聊的问题,没必要。
当然,现在借口是有的,刘宏因而轻叹一声,跺了跺脚:“你又一个强项的,罢了,皇甫嵩,辽西你就不必去了!”
由“义真”而“皇甫嵩”,变化是明显的。
“诺!”
皇甫嵩低头称是,脸上看不出丝毫喜愠变化,就这么轻易了丢了一个二千石,他好像也并不放在心上。刘宏顾看张让,张让正无奈叹息状,挨着皇帝看来忙伏首聆听状:“陛下?”
“朕当年铸的那四把‘中兴剑’,还在吗?”
“自然是在的,陛下!”张让呵呵笑着,“陛下且稍等,老奴这就去取来。”
皇帝的铸剑就放在国家图藉档案保存地东观?自然不是!
张让能在皇帝身边听用几十年,皇帝还对来越来越依赖,片刻不能离半步,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原来他早就命人将那四把“中兴剑”取来了,正在殿外候着,虽然皇帝刚才看着只是随口一问,谁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再随心思找来看一看呢?有备无患嘛!
不一会,四个小宦官各捧着一个朱匣,朱匣长而窄,样子雷同,翻盖打开,各藏着一把剑,隐约印象,那就是当年皇帝命人打造的四把“中兴剑”。
“不错!”刘宏大喜,顺手从剑匣中取了一把剑出来,拔剑出鞘,寒光冷冽,随口道:“你们四个,也可做朕的仗剑侍郞!”
“谢陛下!”
四小宦官有先小心的偷瞄了张让,有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