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台,《汉书》的主要著作者班固就曾担任过兰台令史,相当于国家图书馆馆长了,这也为他写作《汉书》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只是后来汉章帝刘炟下令营建东观,经着章帝c和帝两世营建,这才改了国家图籍档案典藏地为东观。
不过拿了光武帝刘秀的佩剑来这里镇邪?还就随随便便的放在墙边阴暗角落,刘宏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点什么故事,径自走上前,张让连忙扶住,小心的道:“陛下,您是要请了这世祖之剑来?”
“不可以?”刘宏定了住的脚,语气不善的看着张让。
“如何不可以?”张让呵呵笑道,“只是这种事哪用得陛下自己动手?老奴这就去请来!”
“唔!”刘宏点了点头,老张让微笑着,小心的从架子上把这把世祖之剑取了下来,拿袖子细细的擦了两遍,奉于头顶,膝行来到刘宏面前,刘宏顺手接过,有点沉,应该是铁剑!
“阿父,朕当年铸了四把中兴剑,都哪去了?”
刘宏看着剑鞘上雕漆剥落,看着很有些年代感,积灰倒不是很多,看张让袖口也不是很脏,显示这把剑是有人专门保养的,不过显然保养这把铁剑之人,并未将这份差事放于心上,也没有人来追究他的责任。刘宏稍稍用力,竟然没能把这剑拔出鞘,大概锈住了。
老张让恭谨的道:“陛下,那四把剑,老奴都藏着呢,要不,老奴这就让人去取来?”
所谓四把中兴剑,是建宁三年还只有十四岁的少年皇帝命人铸作的,名为中兴,意有所指,可是后来不见下文了,刘宏这也是随口一问,听着张让回答,刘宏歪着头,道:“朕铸了那四把中兴剑,跟世祖的这把剑比,不知哪个锋利些呢?”
“唉呦,陛下,这可是祖宗之剑!”老张让吓得个老脸煞白的模样,连忙拦住刘宏,“陛下,这话可不能让外面人听着了,他们要有碎碎话的!”
“知道了!”刘宏一脸不高兴,拿着这把祖宗之剑,藏也不是,收也不是,扔也不是,随手往一个掌灯的小宦官怀里塞,“你,就你了,以后替朕保管好这把剑,以后你就是朕的仗剑侍郎了!”
“诺!”小宦官差点没把手里的灯笼扔了,怀抱着这把世祖之剑,扑通跪倒,“奴婢谢陛下恩典!”
“陛下抬举你,这可是祖宗之剑,你可给陛下看好了!”老张让横了那小宦官一眼,淡淡的道。
“奴婢,奴婢一定不负陛下所托!”那小宦官紧紧的抱着世祖之剑。
刘宏当着没看见老张让的变脸,扫了那小宦官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李安!”
“唔,李安!”刘宏点了点头,“把剑请去朕睡觉的地方,镇邪!”
老张让脸皮抽抽,可不敢说什么,又转了一圈,刘宏指着几个人给自己搬书,又搬了好箱子竹简。
“陛下,这天色不早,明儿个,陛下见朝臣么?”张让小心的问道。
“不见!”刘宏背着手,走到他这几日睡觉的地方,就是几张几桌,铺着坐席,褥子,被子,倒头了就能睡,刘宏对睡觉的地方要求并不高,原来那个皇帝陛下不是正使性子么,倒头就能睡了,就是张让也不敢来劝他。
捧着沉重的竹简,刘宏漫不经心的翻寻竹片上的只言片语,这个时代当然有纸了,蔡伦都死了五六十年了,不过纸依然还是很贵,一百年后西晋时代左思一篇《三都赋》还赢了个洛阳纸贵的嘘头,传统上也认为纸制书易坏,不如竹简木牍结实耐用,能久藏,关键一点还是贵,世间皆知汉灵帝酷爱书法,写了一手好字,不过这个“好书法”可不是什么褒义词,那是在暗讽皇帝陛下奢靡浪费呢。东观典藏太多,几十年下来皇帝都是少年登基青年丧命,换了好几个了,也没个人来管管将这些竹简的书全换成纸制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