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四又作出什么祸来了?”前脚踏进门槛,太太就急着问,想是听到了一星儿半点的动静。
“太太别急,并没有。就是四爷身上不大方便,被困在外面了。”紫瞳安慰道。
太太一听,眼圈就红了,腾地站起来,“那就是大事!快说说,到底他又怎么了?别磨蹭啦,这屋里也没有外人。”她心疼自己的小儿子,也知道他的荒唐事根本瞒不住,干脆也顾不得许多了。
紫瞳很清楚这事耽误不得,于是简略地道,“四爷在翠云班赏花,一连三天没出来,许是喝多了酒,今天早上一高兴,手脚不听使唤了。”
“还不快派人去抬,把孙大夫一同请去。”太太急得不行,“柔和着劲搬动他,可别硬掰了手脚。”
紫瞳忙拦道,“不行呀,太太。往常四爷不舒服,好歹衣裳还齐整,现在不如叫二爷院子里的景鸾跟着走一趟,他针灸的手法比孙大夫还强呢。”
太太想到自己的小儿子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当下点头同意,一连气儿催着紫瞳去找大管家张杰,又催绿眸去叫景鸾,宁静的早上就这么着给闹得鸡飞狗跳,她那安详娴雅的模样也变得气急败坏起来。看起来但凡当娘的,遇到儿子的事没有不急的,再不食人间烟火也得落下凡尘。
方初晴缩在一边,只当看好戏了。
听紫瞳的口气,四爷沈洛去的定然是烟花之地。赏花?指不定赏的是什么花呢?不过貌似他身有隐疾,在外面犯了病,又羞于被外人知道内情,这才打发人回家,好让家里人去抬他。
看来在这个家里,于“色”字一事上,不着调的不只是二爷沈澜,这位四爷沈洛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三天在外面野着不着家,你就不管管?”等打发人去接沈洛了,太太坐立不安,狠狠剜了老四的媳妇李佳如一眼。
李佳如年纪和田玉清差不多,身段略丰满些,银盆脸c贵妃手,身材高大,看起来很富态,就是有点土气,除了请安外,似乎没说过什么话。此时听闻太太责备她,也不反驳,只低下了头,但方初晴距离她很近,听到她暗暗咕哝,“你都管不了他,叫我怎么管?”
“太太先别上火。”大奶奶粱竹月软糯清凉的声音传来,奇异地安抚了太太躁乱的心绪,“四弟这是老毛病了,景鸾的医术又高,断不会出什么事的。不如太太先传饭,不然四弟知道太太为着他吃不下,不知又怎么心疼了。”
咦,难道这个眠花宿柳的家伙还是个孝顺的?果然是个人就有优点呀,除非他不是人!
方初晴正对豪门秘史看得津津有味,冷不防太太听了大奶奶的话,点头道,“你说得对,可是那个孽障在外面不知生死,我实在吃不下。你们先散了吧,绿眸,扶我到里屋躺躺,差个小厮在二门处等着,有了消息立即通知我。”
她即这样说,其他人怎么会违逆?一屋子人全都施礼退出,临出门时,田玉清好心插话道,“太太,您好歹喝点热乎的也行呀,不然没有力气,待会儿怎么教训四弟?”也不知她这话是好意还是歹意,反正她是极不会说话的,偏偏又爱多嘴,气得太太脸色清白。但这位太太也确实算是好脾气了,居然没有大骂三儿媳,只不理会,自顾着回里屋了。
出了蘅芷院的大门,三位不太惹眼的沈府小姐先行告辞离开了。田玉清看着小姑们走远,对李佳如埋怨道,“四妹妹你也是的,怎么就不想法儿挟制四弟干点正经事呢?赏花?什么花要赏得三天不着家,这样的瞎话儿都编来骗人。沈家诺大的家业,表面上说是二哥管着,我们家老三协理。可是呢,任谁都知道二哥一年中倒有半年待在北方戎边,顶多兼顾着咱们家北边的产业,南边的事全是我们家老三张罗。四弟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添乱?翠云班又是什么地方?销金窟,帐,老四豪爽劲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