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然最终还是回去了,至于他逃跑的事情,连一个边角新闻都没有报道,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不过江哲留心了下近段时间的舆论方向,关于牧然的正面消息日益增长,本来偏向江哲的支持率也在缓缓倾向牧然。
幕后之人显然也明白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网上舆论的倾向,只是掩盖新人奖黑暗的一种手段。其实这种拿钱砸票,拿权买通评委的手段最是直白暴力,也最难应付,新胜目前还没采取任何行动。
虽然知道这事情难办,但每每想到黎瑜峰冷静的样子,江哲心中莫名地安心很多。
即便前世有着影帝的名号,江哲也自恃没法和那些公司较量,如今也只能看新胜这根大腿够不够粗了。
江哲照着镜子,用发胶将四处翘起的头毛压了下去,整了整领带,确定自己的形象不会被韩鹏嘲笑,才和父亲张妈打了招呼出门。今天是书画展开展的日子,作为形象大使,江哲自然也要到场,不过他也只是社会名流的陪衬罢了。
有些出乎意料,书画展的举办点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一座偏僻却宽阔典雅的展览馆,除了陆续从豪车走下来,穿着高档的有钱人,几乎没有过路的行人。哪怕是记者,都是业内颇有分量的公司派来的,偶尔几个想偷溜进去的三两只娱记,都被保安毫不留情地架了出来,连韩鹏都被列为无关人员,只能在一个人在车里等着。
有钱人规矩果然多。江哲感慨着,被人引进了大厅,入口处横置着一副山水屏风,着墨不多,却气势恢宏,他用鉴定术扫了一眼,就被八百万这个价格晃了眼。
绕过这幅天价屏风,进入厅内,便是另一番景象。墙上悬挂着一幅幅或浓艳或清雅,或抽象或唯美的画作,在冷光射灯映射下有种让人沉醉的艺术气息,然而穿梭于其中的人群却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书画展,其实是个谈生意,秀身价的好地方,对于有钱人来说,一副画的标价越贵,它就越有价值,至于什么艺术技巧人文,谁会管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
在看到江哲时,众人只是将目光稍稍停顿了下,最后又各自顾各自谈笑去了。明星这东西,说到底还是戏子,江哲还没到他们专门去结交的地步。
江哲停在一副猛虎猎兔图前观赏,过去他对这些书画什么的一窍不通,只觉得这些玩意只有画的好看和难看的区别,现在靠着鉴赏术,倒有了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江先生的见识果然不凡,这幅图虽然是新人所作,但是在神形上的拿捏已经有几分功夫了。”沈良中笑起来眯缝着眼,再加上圆实的老板杜,乍一看还有点弥勒佛的味道,他走到江哲身边,也是背着手作出欣赏的样子。
沈良中喜欢用书画显示自己的格调,其实在鉴赏上也只能达到60分的水准,他虽然赞扬这幅作品,但潜意识还是看不起作者是个新人。江哲笑了笑道:“虽然是个新人,但已经颇具风格,恐怕再过几年身价就不止这个数了,可惜我是个穷艺人,不然也花个二十万买下这幅画了。”
沈良中一听,立马品出其中的意思了,收藏这玩意其实门道很多,买下有名气的作品固然最好,但是僧多肉少,有价值的东西早是别人手中的玩物,花钱也买不到。
一些有眼光的收藏家,会发现作品背后隐藏的作者价值,低价购入作品后,随着作者的名声水涨船高,几万的画翻成几百万的事情屡见不鲜,而能得一个慧眼伯乐的名号。
听江哲这么一说,沈良中心里头就有些痒了,他向不少资深之辈打听过,但凡看到江哲那条长微博,都是交口赞叹,说现在难得见基本功这么扎实的后辈了。
反正二十万只是个小数目,买来玩玩也不错。沈良中打定了注意,对江哲的好感就更深了,本来就有心结交,这么一来脸上的笑容就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