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晞还因为玉婷的事难受呢?”唐尧晨总算有机会插上话,通过后视镜瞧了眼陶文卓。他颔首,面上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显然从没觉得这是件麻烦事:“毕竟是亲眼看到她从阳台上跳下去的,不可能这么快恢复。”
她听了不禁叹气,“玉婷也是命苦。”
怎么说都是高中同学,唐尧晨即使比肖艺晞和陈玉婷高一个年级,也因为肖艺晞的关系而跟陈玉婷比较熟。她周六那天自然去参加了陈玉婷的追悼会,对她的经历有所耳闻,心中难免有些感慨。
“就是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朋友?”听到熟悉的名字,李欣反应过来,得到唐尧晨点头的回应后,也是一声长叹,“唉,女人要碰上个好男人,太难了。运气不好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慨叹归慨叹,她做人圆滑,倒没忘了再笑笑,夸夸陶文卓这个在场的男人,“陶律师也挺有责任心的,都离了婚还这么关心前妻。”
“我打算跟她复婚。”陶文卓顺手拂掉头发上的雨水,应得不以为意,“正在努力。”
十分钟后唐尧晨把他送到宾馆大门前,又最后一次邀他一起去吃晚餐。他谢绝,和她们道别,自个儿拎了公文包,在宾馆四楼的自助餐厅吃了晚餐。他回到房间洗了澡就开始整理明天那场官司需要用的资料,等到晚上十点,才拿出手机拨通了肖艺晞的号码。
这两天他都有打电话给她。陶文卓了解肖艺晞的作息,知道十点左右她一般已经洗了澡回卧室准备休息,便每次都掐准了这个时间打给她。头一天肖艺晞还不怎么习惯,昨晚表现却已经自然了不少,还跟他讲了些白天的琐碎事。大约也是因为她态度好,陶文卓渐渐发现主动联系她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也不知道究竟是托了她“失忆”的福,还是她原本就不抗拒他的关心。
“喂?”电话接通,手机里传来肖艺晞在那头离得较远的声音。
听出来她是在用耳机接电话,陶文卓便随口问她:“已经戴上耳机了?”
电话那头的肖艺晞沉默了片刻,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应了一声:“嗯。”接着就老实巴交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的声音很好听。”
“你是想说很催眠吧。”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陶文卓坐到床边,拿遥控器把房间里的电视关掉,“今天感觉好点了么?”
“嗯。今天又有学生来问招工的事。我在考虑招兼职了”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讷讷地叫他,“陶文卓,”她犹豫了一下,“你觉得我会不会慢慢就把玉婷忘了?”
“这要问你自己。”将床头的灯光调暗了一些,陶文卓不疾不徐地回答,“不过如果陈玉婷知道你想起她的时候都很难受,大概会更希望你忘了她。”
这回肖艺晞许久都没吭声,或许也是在思考,再出声时已经换了个话题:“我们来数羊吧”
陶文卓没戳穿她。要适应一个人的离去需要一定的时间,陶文卓清楚这种感觉,也愿意陪她一起度过。他配合地给她数起了羊,等她数着数着没了声音,才挂断电话。彻底把灯熄灭之后,他躺到床上合了眼,自己也多少感到困了。到外地出差总是比较累的,他只有在跟肖艺晞通电话的时候才会精神一些。
第二天的官司很顺利,最后的胜诉也实属意料之中的结果。
倒是黄少斌不服,出了法院居然就开始对李欣动手。他毫无征兆地冲着李欣跑过来,抡高了胳膊就要往她脸上招呼,要不是陶文卓眼疾手快地拦住,怕是得把她一巴掌扇得摔到水泥地上。
“李欣!你有种!”黄少斌气得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即便是被人拦着,也还是奋力地挣着想要冲过去,抬了胳膊指着李欣的脸一顿歇斯底里的臭骂,“你以为你当初跟那些男人眉来眼去老子不知道吗?!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