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朝反贼,一会要杀人灭口吧?
从棺材里被人扶出来的青年男子脸色有些苍白,虽穿着粗布麻衣,但仍难掩其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
“主子,您没事吧?”
那几位扶棺人一边脱下身上的白色丧服,一边换上普通的行装,护着他们的主子往外走。
“无事,即刻赶往目的地,免得追兵赶来。”
男子掩唇咳嗽了两声,遂又转头对青年孝子笑道:“今日之事实非得已,打扰到令尊英魂在下十分抱歉,他日有缘定当登门道谢。”
他的手下听令立刻将女眷们赶下了马车,鹊占鳩巢,飞快驾起马车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青年孝子和一众家丁女眷在风中凌乱,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看到手中那块沉甸甸的令牌,回想起其中一位抬棺人上马车前在自己耳边说的话,青年孝子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满脸震惊之色。
那人上车前对他说的是:“阁下今日护驾有功,日后可凭着这块令牌前去太子府上领赏……”
“护驾有功……太子府……”
青年孝子恍然大悟又不可置信,莫非适才那位“主子”就是谣传已遇刺身亡,久无音讯的太子殿下?
这个想法一冒出,他登时打了个激灵,火速将令牌揣进了怀中,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伏地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让家丁们收拾好一切,装作若无其事地指挥大家加紧前行。
在场众人皆是面面相觑,至今云里雾里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主子吩咐了不得声张,他们便乖乖地闭了嘴,依嘱而行。
急疾的马车像飞驰的流星般穿行在京都的道路上,并且灵巧地避过了几个查岗的巡防点,很快来到了平王府,迅速隐身其中,消失在茫茫晨光里。
此时此刻,东城门下,席枭一行人依然与守城官兵们浴血奋战。
双方彼此心知肚明,这是一场“你死我亡” 的争斗,若是被对方得逞了,形势便对失败的一方异常不利,只能豁出命去争取胜利。
随着正阳门援兵的到来,席枭等人已渐入弱势,勉强尚能再抵挡一阵,若是救兵不能及时赶到,恐怕就得被对方生擒了。
眼下席枭担心的并非自身的安危,而是太子能否顺利进城。此次兵行险着,声东击西,也不知能不能成。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片血光飞舞中,远处传来了一阵飞驰的马蹄声,听来人数众多,也不知是敌是友,随着人马渐近,蓦然又传来了冲天的厮杀声。
见此,满身血污看不清脸色的席枭,不由眼放光芒,必定是容延依计赶到了,想来太子一行人已安全到达了平王府。
惊喜之余,席枭等人更是斗志满满,肃王和高家即便拿下了他们也不怕,只要太子安全,一切尚有转圜余地。
回京之前,席枭和太子便与容延及老平王商定了里应外合之计,肃王和高家本事是大手段是强,可容延和老平王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容延手握天机阁,掌管着天下情报,谁的耳目又能快过他呢?
对方显然也听到远处的厮杀声,明白所来是敌非友,下手更是狠辣。他们受令本欲活捉太子和席枭,可如今情况不妙,只能采取另一备案,赶尽杀绝不留活口。
容延带来的是训练有素的容家精兵,与今日守城的巡兵营实力不相上下,两队人马在前方亦是杀得昏天暗地,听到动静的附近人家个个吓得门窗紧闭,不敢出行,唯恐惹祸上身。
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只听说是朝廷在捉拿要犯,方圆几里都已拉起了警戒,旁人不得靠近半步,否则将以乱党之名诛杀。
混战中,一匹罕见的黑色汗血宝马突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