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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里面无人存在,苏景言心头对那借助隔壁c本该好好在里面躺尸的病号带了些烦躁。他走下走廊,暗暗腹诽:也许昨天不应该给他衣服穿,这样他就没机会一大早下地扰人清梦。

    院子里那人不见踪影,但地上遗留的脚印指示了方向。苏景言秉着尽责尽到底的想法,浑身散着冷气地沿着脚印走到竹居外不远处的溪流。

    朝阳初升,晨光照耀溪面,飞溅的水花宛似闪耀的金光。溪边,一丛丛的蒲棒草随风摇晃腰肢,紫红色的蒲棒花化成飞絮,飘落到水面之上。几尾肥鱼从水中跃出,逃命般地又猛扎入水,它们身后,一根鱼叉翻搅起无数激荡水花,次次气势十足的戳下,次次一无所得地收回。

    如此几回,逆着晨光c挽着裤腿衣袖,不知在溪水里泡了多久的男人直起身体,用另一只手抹了抹汗,在水中走了几步,来到岸边准备休息。

    他过来的时候苏景言正低头与竹筐里的鱼眼对眼。他知道这溪里有鱼,可大冷天的让他下水只为一过不那么馋的口舌之欲,这是他想吃鱼时永远的备选方案。

    “苏先生?”

    男人吃了一惊,有点不自在地叫了他一声。

    他穿着苏景言的衣服,哪怕挽起了袖子裤腿,也看得出来短了一截,却奇异的不难看,反而因为略小的剪裁让衣服紧绷在身体上,详实地勾勒出健壮的肩肌臂肌和胸肌,衬上那张在阳光下不再显得冰冷的面具,十足的阳刚。

    苏景言没料到他穿上衣服竟比看惯的半遮半掩还要有魅力,不由多看了几眼。

    “苏先生?”

    待被唤第二声,苏景言才回过神来。他轻咳了几声,头一次刻意地避开男人视线,目光从竹筐挪到旁边的木盆。

    于是苏景言知道了早上的杂音来源。

    居然是他床铺上所有能洗的东西,一件一件拧干了堆在盆里。

    “洗干净了?”

    苏景言爱干净,虽然这人好心接手了他前几天的工作,但如果只是表面功夫,他还要再重新洗次。

    “嗯。”

    男人点点头,从水里走出来,坐到石头上冲洗干净木屐和小腿上的泥沙,走过来弯腰端起木盆。

    苏景言也顺手捞起竹篓,跟在他后面回了院子。

    像是要补回卧床四天的活动量,男人一到院子便开始手脚利索地绑绳子晾床单。

    苏景言也拿了一根,可刚刚打了个结,就被从背后过来的人抢了过去。

    看着对方熟练迅捷的动作,和认真起来便会抿紧的唇线,自认做事比较慢条斯理的人选择了去厨房。

    进了厨房,苏景言就愣住了。

    炉子里火已经烧了起来,角落里新鲜砍下的柴火堆得整整齐齐c满满当当。一阵香甜的饭味从锅里飘出,闻上去竟然十分得诱人。当下就勾得苏景言觉得自己空荡荡的胃缩了缩。

    一边的桌案上依次摆着几个食碟,是苏景言平日早饭吃惯了菜色。腌菜c青菜c肉片c还有一盘炒蛋。

    不对,炒蛋?

    苏景言自己不养鸡,吃的鸡蛋基本都是山下村子里乡亲送的。但这个时代,对于一个普通农户家庭来说,鸡蛋都是小心攒了去镇里集市卖的,拿来吃,也只有给孕妇病人及苏景言这种“世外高人”才舍得。

    而早在半月前,数量本就不多的鸡蛋就被苏景言吃光了,上次下山因为东西太多没来得去补给。

    难道自己不是捡了一个语言障碍患者,而是一个田螺汉子回家?

    苏景言把菜端到外面石桌,放好碗筷盛满饭,撑着下巴注视不远处忙碌着晒床上用品的人,默默地想到。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灼热,男人原本流畅有序的动作渐渐迟钝僵硬起来,到最后几乎有些同手同脚,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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