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飞原想着可能是柳素娥在诗会上遇到了石澈,石澈被她逼急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但依柳青荣所言,这石澈根本就没可能被邀请去参加这个诗会!石澈会作诗没错,但只是会做而已,想必他的水准是入不了那群高傲的公子小姐之眼的。原想着这不过是个京城贵族官家的公子小姐们,聚玩的一个随随便便的所谓“诗会”,石澈他母亲眼见着石澈年纪大了却未娶亲,就逼他去参加这个诗会,以便多认识几位官家小姐,或者他母亲以为他喜欢柳素娥,听闻柳素娥会在这诗会上出现,便逼他去与她相见。不过,这番设想现今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柳雁飞觉得有必要去查一下柳素娥在诗会上到底遇上了谁,究竟听了谁的话,才知晓了石澈的心思。
“那个大嘴巴的家伙!”柳雁飞蹙紧了眉头,“知不知道这话要是传了出去,会把少游兄搞死!”
但是,就在柳雁飞要开始着手调查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差点没把她给炸蒙了。——石澈要成亲了!
“少游兄要成亲?!”柳雁飞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告诉她这一消息的王宗放。
这一日,不过是柳雁飞教训柳素娥之后的第二日。短短一个晚上,整个鲁国公府都知道这件事了,但是,没有一个长辈前来责备柳雁飞,包括那快要把自己气病的老夫人。自那一天棍打柳雁飞后,她就被鲁国公老爷子关在院子里,院外由老爷子派来的亲信守着,就是不让她跨出那院子一步,说是要让她修身养性,等到柳雁飞出嫁那一日再请她出来。老夫人当然听说了柳雁飞把柳素娥狠打一顿之事。柳素娥那嘴,被她打得只能吃流质食物,还一边吃,一边痛得直掉眼泪。老夫人当场就发作起来,痛骂道:“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太孙妃了!我倒要看看她有没有命享这福!”
老夫人如何谩骂柳雁飞是不得而知,便就算她知道了,她也定当作没听见一样。
此刻,二月二十六日的大概正午时分,柳雁飞坐在京卫指挥使司的公门里,同往常一样,和常青c王宗放一起,一边吃着工作餐,一边聊天。直到王宗放突然爆出“石老弟快要成亲了”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消息后,柳雁飞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震惊地睁大眼睛,等着他的下文。
常青也很震惊,看来他也一点不知情。只听他道:“王兄,你在开什么玩笑!”
“嗯哼!”王宗放干咳了一下,抱歉道,“我昨晚才得到的消息啦,今日一直在想着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好不当讲的”常青道,却是说着,眼睛不由地瞥向了柳雁飞,声音渐渐小了去。
柳雁飞好像没感到常青的目光似的,只盯着老王,问道:“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我三弟妹和石老弟的大嫂是姐妹,昨日三弟妹才去齐国公府做客,回来便说,石老弟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对方是礼部左侍郎家的五小姐。昨日恰好齐国公府派人去礼部左侍郎家请庚帖,她便细问了她的姐姐,说是三天前才派人上门说媒的。”
“好快的速度。”常青道。
“是啊!”王宗放道。
然后两人齐齐看向了柳雁飞,但很快就一起将目光移开。王宗放恐是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委,没再说什么了,开始风卷残云,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而常青,则微微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柳雁飞也想到了,定是那石澈钟意她的事被家里知道了,家中才急急地给他定了亲事,逼他快点成婚。柳雁飞叹了口气,再次拿起筷子,只是现在,有点食不知味了。
“可怜的石老弟。”王宗放最后说了一句,作为对于此事的一个总结。
“唉!”然后便是常青重重的叹气声。
接下来,不过十日,齐国公府的喜帖果然送到了鲁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