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有些奇怪,多看了这妖君两眼,他从刚来这山中,所遇之人无不是让他们去水鹤仙山的,虽说水鹤仙山的确是修仙的好去处,看门的说一起打发也就算了,怎么连这百年来一直名扬在外的麟州仙山山主也这样说?
这其中必定有其他的缘由,而且这妖君身上虽然有妖气,可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滥杀无辜的妖。
林源看了一眼江淮,后者早就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他白了江淮一眼,无意间瞥见了妖君腰上挂着的一颗石坠,坠子中有一颗泛着淡淡绿光的小花,共两瓣花瓣,上头刻着细小的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得清楚了点儿,随后念出:“青瞳”
妖君听见这两个字,浑身一震,那双碧绿的瞳孔顿生怒意,气氛变换太快,江淮回过神,与林源都往后退了一步,妖异绝美的脸庞上隐忍着什么,低声道:“放肆!”
两边的香炉顿时着火,沐儿吓得跪在了地上:“妖君息怒!”
“滚出去!”
她一挥袖,一阵强劲的风将江淮与林源刮出门外,随后不知哪儿来的两只仙鹤,抓住他们的胳膊往山外飞去,江淮与林源不敢乱动,看着脚下越来越小的宫殿生怕摔个粉身碎骨。仙鹤将二人带出了麟州后,随意的丢在了一片树林中,树木的枝桠减轻了下坠的冲击,一个掉在了树林南,一个落在了树林北。
这两人一个挂在树枝上,一个趴在花丛边,身上骨头像是散架了一般不能动弹,伤口不断流血,不禁在心里感叹,妖就是妖,喜怒无常,害人不浅。
而一边刚才的大殿中就只剩下一人,勃然大怒之后的人有些颓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自己纤长的手指,还有泛红的指甲,将心中的怒意压下,那指甲才变回了正常颜色。
足足一百年,她没再听人提过这个名字。
就像是一道永远也不会好的伤,每日疼痛之后,今日又被人揭开痂,疼的她无以复加。
她扯下腰间挂着的玉坠,转眼便躺在了长椅中,那个玉坠被她拿在手心看了又看,上面的两个字被她在心中读了又读,一百年前的种种梦魇一般的缠着她。每每想起来都会心痛,心中念着与自己过去有关的那些人的名字,她不让自己忘却他们,却想让自己忘却自己。
所经历的,所看的,玩的,笑过了之后呢?
方摄淮死的那一刻她仿佛也跟着一起死了一般。
不,或许死的更早。
在淅沥的雨夜中,那个被大雨浇灭的火堆旁,那个废旧的茅屋前,那些萤火虫围绕的浅绿色的光芒中,她朝那人磕头,一次又一次,如今想来,还是让她窒息。
“凤白描。”
她念出了那人的名字,两旁着火的香炉突然灭了,一缕青烟飘在空中,整个房间里空荡安静的有些发冷,闭上眼睛,在心里嘲笑自己。
清风镇。
两人急急而行,一前一后跟着,走在前头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下巴长着些胡子,一副道人打扮,跟在后头的看上去大概十五六岁,也是道人打扮,脸上却青涩的多。
“师叔,这回让我治好不好?”跟在后头的男孩儿跟上前头走快了两步。
“不好。”年长的男人干脆的拒绝。
“师叔,我已经跟着你后头出来救死扶伤两年了,怎么也能自己动手了吧,而且这两人过了九日还未死,说明伤他们的妖怪并不厉害,就让我展现展现本事吧!”
“付井啊”年长的男人叹了口气:“都跟了我出来两年我都不敢让你独当一面,你说说你笨成什么样儿了。”
叫付井的青年伸手挠了挠头,有些窘迫:“要不,你治一个,我治一个?”
“不行。”
果断拒绝,付井委屈的撇了撇嘴,低着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