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陆续赶了两日的路，眼看离着水鹤仙山的路程缩短了一半，终于不用餐风露宿，到了个城门口时，青瞳几乎虚脱的趴在了凤白描的背上了。

    白颜儿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面斑驳的长满了苔藓与青草，眼眸流转了几圈，落到了手腕上的红豆上。方摄淮拉着白颜儿的衣袖，也不敢碰她的手，白颜儿看了他一眼，方摄淮抬起下巴朝青瞳与凤白描的方向扬了扬：“都走了，快点吧。”

    白颜儿晃了晃神，由着自己被方摄淮拉走，眼神错综复杂，变化了好一会儿才没停在他身上，低下了头，将红豆藏于袖中。

    青瞳与凤白描沐浴完毕打算下楼吃饭时，方摄淮与白颜儿也正好出来。

    青瞳上下打量了那两人一眼，拉着凤白描的衣袖踮起脚，凑到凤白描耳边小声的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方摄淮这两天有点儿怪？”

    “从出来后。”凤白描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与他无关，他也不爱管闲事，那两人怎样他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带青瞳去水鹤仙山这一路，有这两个人耳边聒噪了不少。

    只瞧见白颜儿走哪儿，方摄淮就跟在身后的不远处，眼神还时不时朝白颜儿瞥去，有的时候白颜儿烦了，便一个眼神瞪过来，方摄淮这才收敛了点儿。

    他也不想总看着白颜儿，只是这两天白颜儿都像是什么也未发生似的，可他心里却憋得难受，按照凡间的习俗来说，他们已是夫妻，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可方摄淮不敢直接对白颜儿说，让他问白颜儿那天晚上哭是怎么回事，白颜儿定会施展法术把他脱｜光了扔到大街上去游街示众。

    并且他想的出，白颜儿就一定能做得到。

    其实方摄淮是郁闷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压在了白颜儿的心上，压了许长时间，那些事是白颜儿的噩梦，只是这些噩梦她却从不说出口。知道了白颜儿心里有事，方摄淮就坐不住，他想有法子能将那缠着白颜儿的噩梦去除，可却什么也做不了。

    四个人坐在桌边，方摄淮又是第五次看向白颜儿。

    白颜儿知道，回头瞥了他一眼，莞尔一笑：“相公，奴家可是漂亮了？”

    方摄淮不知道为何，心里没来由的一疼，钻心的疼，却也只是那一瞬，以往白颜儿的笑让他毛骨悚然，此时他却看得出，白颜儿的眼里并没有笑意。相识的时间虽说不长，可日日夜夜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见白颜儿真心笑过一次，这个想法一出，他便更是难过。

    “漂亮。”方摄淮随口说了句，端起茶杯喝茶，不再看白颜儿了。

    白颜儿的眼神晃了晃，随后伸手拨了一下扫过脸颊的流苏，饭菜上来之后，才动了筷子。

    青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偷偷笑了一下，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从凤白描手中接过他递过来的鸡腿，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瞧方摄淮这模样，显然是动情了。

    青瞳与方摄淮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比谁都了解这只老虎，平日里看上去很威武的样子，其实内心很柔软，方摄淮没在意过什么事情，与他无关的他都不在乎。

    白颜儿是这么些年来的例外，青瞳开始不害怕白颜儿了，因为她看得出白颜儿对方摄淮也有情，虽不知这情从何来，可若真是喜欢方摄淮，定不会害他吧？

    青瞳光顾着想事儿，吃的满嘴是油，凤白描看了她一眼，无奈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丝巾擦了擦她的嘴，青瞳回头，给了凤白描一个天真的笑容。

    凤白描心里一阵暖，朝外头瞧去，他们刚来的时候就看见城门上的字迹斑驳已经认不出了，古老的勾勒可见这座城有些历史。凤白描还是人类的时候并未来过这儿，他基本不下山，都在山上一心修炼，渡劫成仙后心无杂念，无念无欲，没什么能让他驻足停留的。

    反倒是这次来了人间，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