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还没想出个为什么。
凌痕寿辰那天,我已经在紫辉殿整整住了十天。
我原以为,送出镜花水月台的同时,我编的那本戏剧也该登场的,谁知第一场居然是飞天煌舞。当那舞者从睡莲中慵舞着飘出时,天已经全黑了,湖边几百盏淡紫船灯,映的整个天鹅湖像被围了一圈荧光紫雾。而原本就内嵌夜明珠的镜花水月台上,七十二盏华彩天灯呈波浪型悬浮于空,照得整个台面辉煌如辰,斑斓胜蝶。
宴席上必然没有我的位置,所以,我极为自觉的坐在后面的树杈上,悠闲的晃着两条小细腿。
凌痕坐的是主位,也就是最靠近镜花水月台的那张桌子。那是在场最大的一张桌子,但却只坐了七个人。不用说,其余六个,定然是这妖族之中的其他老大。凌痕身边坐的我都没正面见过,只觉得这场寿宴妖气冲天。
在一曲婉转缥缈的丝竹声中,这场寿宴的压轴剧目,华丽登场了。一时间,天灯汇聚,变色旋转,镜花水月台上一片流光飞舞,七八位蓝衣美女簇拥着一团雪白飘然而至,随着一阵裙袖飘扬,蔚海浪尖般,那团雪白打开了挡在脸前的绒柔舞袖,绽放出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蛋来。竟然是温钰!原来,打扮起来,温钰的温柔也和她身上的那件千羽舞衣一样,美的让人凝目。
我看了一眼凌痕,凌痕撑着下巴望着舞台,神情也和其他人一样专注。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若我如今已忘尘的样貌出现,或许,凌痕会稍稍多一些表情吧。第一次,我开始想要脱下这层面皮。
娇美的女子们跟着琴声忘情的舞着,中间的温钰,雪莲般出脱。忽然,柔和的乐声中加入了一抹清亮的箫声,舞台上飘落了三个男子,其中一个一身黑衣,在色彩斑斓的舞台上显得尤其突出。三名男子果立一侧,凝视着舞台中央的温钰,眉眼含笑。
一曲终,清舞止,温钰抬袖掩面,含羞欲退。黑衣男子纸扇一展,琴声复起,竟是一曲《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那男子嗓音纯净,浑然天成,爱慕之情表露无疑。
听完那首曲,我方才恍然。这段被改变的戏剧不就是凡间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么。我突然想到,若我与离徽之间上演这么一出,那岂不是要天翻地覆?
温钰写的终究还是世间认同的爱情,到最后,罗这场戏的女主与男主,死而得以复生,且从此比翼双飞,成为了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仙眷侣。我摇头直叹,竟比凌痕当初提议的还要俗。当然,这仅是我一个人的看法。
当温钰和黑衣男子双双倒地时,凌痕剑眉倒竖;当剧中的之人为二者还魂时,凌痕点头微笑;当众人上前施礼谢幕时,凌痕眼角竟有一些淡淡的不舍。而其他人,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吧,我承认,是我看的不够投入。但同时,我对凌痕又多了一些改观,世人都道妖王凌痕乃六界之中最为凶残狠辣的存在,可我觉得,他却并不像世人传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又冷血。
随着他们的谢幕,众人们开始热烈的鼓掌,而我,心里少了一丝遗憾——他们根本就没排吻戏!
舞台上灯光渐暗,舞者们开始退场。凌痕微笑着拍着手,偏过头冲旁边的随从说了些什么,随从摇摇头,回了句话后,凌痕又说了一句,随从点点头,回身冲旁边的侍者吩咐了一句,侍者躬身行礼后,退了开去。
我继续盯着凌痕看。
看的正出神,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转头一看,正是方才那个躬身行礼之后退了开去的侍者。
侍者说:“白九先生,君上要见你。”
“是,请随我来。”侍者说完转身走了。
我愣了一会,看向凌痕那桌,却见凌痕冲我点了点头。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