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能是无形的监牢,被捆绑的灵魂对于可以挣脱得到救赎来说没有出头之日。
睿儿一进门将手里端着桂花银耳粥狠狠的放在桌上,扰乱了屋内原有的平静。
我停下执笔的动作,抬眸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见她鼓着双颊一副生气的模样,我好笑的同她打趣道:“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了我们睿儿姑娘?”
睿儿快步走在我面前,气愤的向我道出她的气结所在。“皇上五月巡幸塞外,这次是去科尔沁。瞧把玉裹园那位给美得!”
手中继续在宣纸上练字,听到她提及塔娜时的尊卑不分,我不禁开口打断她的话,“玉裹园里那是侧福晋,不要总是依仗着我惯着你就口无遮拦的。若是旁人听去,仔细着九爷罚你。”
“主子!”睿儿不满嗔道,“您整日闷在屋子里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奴婢是心疼您。您可知这次去科尔沁,九爷要带着侧福晋去。现在整个玉裹园里扬眉吐气的正收拾东西呢。”
手中的笔峰戛然而止,本应利落的一撇却在末尾重重一顿。那些莺莺燕燕的琐事,我原也并不在意。皇子带着侧福晋本也不是大事,只是胤禟从来不宠信塔娜甚至避而不及,这番又怎么在选择去科尔沁的时候带着塔娜呢?忽然一抹嘲讽的情绪强迫我唇角上扬。我凭什么认定塔娜依旧不得宠信呢?胤禟还不是可以半年不踏入我这院中一步,甚至连我拒绝参加家宴,他也置若罔闻般的淡漠。这府里女眷的沉浮还不是依着胤禟的心思,而我这个被他遗忘的嫡福晋又有什么资格以为自己还是他的情有独钟。没有什么是比在蒙古王爷面前疼爱塔娜作为争取蒙古势力最好的支持了,而我呢?不但没有给他在皇阿玛那里讨过一个好甚至还与他毕生追求的梦想相背离。
“福晋,九爷来了。”晴晗从屋外走了进来轻声禀道。
我颔首,继续手上的动作。虽是心中千回百转的思绪,我依然表现的气定神闲。我听见轻浅的脚步声逐渐缩短与我之间的距离,余光已是扫到桌案前那抹琉璃白的袍色。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胤禟淡淡的启口念着我所写下的字,他两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夺了我手中的笔,笔走龙蛇的落下一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我侧过头淡然的看着他此刻脸上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嘴上道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我原以为九爷此生不会在踏入我院中一步。”
胤禟不加理睬我的冷言,轻轻将笔放在回笔架。坐在椅子上伸手随意翻百~万\小!说案上我平日读的书卷。直到他翻到那本《女诫》,抬起星眸探寻似的看了我一眼又将视线收回到书中。“这本书倒是读得好。”
我只是静静的站在一侧,并未理会他的‘褒奖’。
胤禟见我不语,将书重新放回原处,淡淡的启口道:“皇阿玛此次巡幸塞外,我亦被点名。”见我依然无动于衷,继续说道:“此番我要带着侧福晋同行,她也是多年没有见过她阿玛了。”
“此行有妹妹服侍九爷,那便最是稳妥的了。”我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侧福晋三个词已是表明他与塔娜并不亲近,情到浓时又岂会还称位分而不是名讳。见他因听闻我称他九爷故而眉心微蹙,故意又道着云淡风轻的话。“想必此番蒙古王爷可以看到您与妹妹琴瑟调和必是喜上欢颜,澜儿恭喜九爷。”
胤禟嘴角噙着愠怒的笑意,却又轻描淡写的问着我:“看来福晋的《女诫》读的通透得很。我宠爱谁,去哪个院子留宿,甚至不来你这里,在福晋眼中都是无足轻重?”
我并没有因为胤禟话中的讽刺之意而乱了阵脚,仍是处之泰然的轻笑着,“既是九爷让我在这院里自省,又岂敢在府里指手画脚。九爷喜欢谁,留宿哪里,也非是我这个做嫡福晋可以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