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和许轩从村庄的小黑屋脱身后,就被九缜带到青丘的厨房里帮忙,主要工作就是,嗯,服侍九缜大人吃鸡。
鉴于九凌对夫人的强烈独占欲,九缜很少能够吃到宝珠亲手做的烤鸡,他只好自己搜寻满意的厨师。从府里多了一位小帝君后,厨房里摆放光鸡的案板又增加了一长条。
七宝和许轩在鸡毛与鸡内脏中挨过了屈辱的一个月,九缜那坏东西,为了不让宝珠发现七宝在厨房里做苦力,还胁迫他们化成了普通小童的模样,跟一堆普通的小狐狸混在一起。
许轩虽然期间动怒过无数次,可他本身理亏,偷凡人的鸡吃还不给钱,被九缜那张毒嘴说出去,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从青丘离开后,无故旷课一个月,且错过考试的七宝许轩二人,被昊方君用戒尺狠狠地打了手板,然后被关禁闭,罚抄天规守则一千遍,还不许用法术,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站在一边的七宝看到年幼的自己与同样圆胖的许轩唉声叹气地抄写文章,忍俊不禁。两个小童白嫩的小手都被打的高高肿起,摊开来看跟四只小猪蹄一样,还得忍痛拿着笔写字,真是一场折磨。
“该死的昊方君,都认错了还这么罚我们。”许轩愤愤不平,写一句抱怨一句,“嘶—疼死我了。”他猛地甩开了笔,赌气把纸张揉成了一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忘了说一句,昊方君为了煞他们的性子,禁闭室里很空旷,除了一张硬邦邦的床铺,就是一张长桌子,上面摆了两摞纸,一盏小灯,还有笔墨砚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许轩鼓着腮生气,“连扇窗户都不给,太狠了吧!”
小七宝站在桌前认真地写着,时不时放下笔吹吹自己肿痛的掌心,一边劝着许轩,“霜华,还是快点来写吧,早点写完早点出去。”
许轩躺回床上挺尸,“手好疼,没心情写。等我的手好了再写。”
七宝低头看自己的小手,红肿一片,确实很凄惨可怜。他往衣袖里掏了掏,摸出一只玉白色的敞口大肚瓷瓶,走到床边,“坐起来,给你抹点这个。”
许轩弹起身,好奇地看着七宝手里那个小巧浑圆的瓷瓶,“这是什么?”
“嘘—,”七宝谨慎地看了看门口,“别让人听到告状。把手给我。”
许轩听话地把两只手都摊在他面前。七宝打开瓶塞,看了看只剩下一层的碧绿色膏药,用手指都挖了出来,涂抹在了许轩的手上,“这是爹爹给我配的绿玉膏,治疗跌打损伤很有效果,对一些撕裂性伤口更有奇效。”
许轩把手缩了回去,“大材小用了,快收起来。我听天帝说过这种东西,是九凌帝君用他的血调配的,只有你和九缜才有。”
七宝把他的手拉过来,把最后一点药膏在他手心里匀开,“反正都是要用的。你有没有感觉好点儿?”
许轩举起自己白嫩如初的双手给七宝看,“真神奇,立刻就好了,比我们用法术疗伤还快!”
“快给你自己也涂点。”许轩拿过七宝的小瓷瓶,失望地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了,“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觉得还好,不是很疼。”七宝逞强道,“快点过来抄写吧,我不想再吃萝卜白菜了。”
许轩跳下床,抓过七宝的小手在自己掌心蹭了蹭,“那些药膏消失的太快了,不然蹭给你一点也没这么疼了。你站一边去,我帮你写。”
“我们笔迹不一样,你怎么写我的那份?”
许轩挑挑眉,“看我的。”
七宝惊讶地发现,许轩在一左一右都铺好了纸,左右手各拿一只毛笔,“刷刷刷”地写起来。他凑近了看,竟然是完全不同的笔迹,一个是霜华自己的,还有一张上面,与自己方才抄写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