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到他们,酥酥抬起云“吭哧吭哧”飞过去,“你们真是太慢了,让我等了好久。”
“嗯,等下给你钱自己去买大彩凤玩吧,乖。”许轩立刻许诺给它。
“真的吗?”酥酥努力控制着欣喜的表情,“其实,也没有太久。不过船家坚持要看到你们才肯走。”说到这,它扁了扁嘴,“他好小气,不肯让我尝他煮的花生饼。”
许轩无语了,“你以为谁都跟我家夫人一样,你要吃的就给啊。”
花生饼是本地一大特产,用花生和芝麻磨碎了掺一点面粉做成的,冷却后像石头一样硬。要吃时就放入茶壶里,用新鲜茶叶加上几滴油煎一煎,很快就软和下来,尝起来特别特别的香。
因为花生饼特别抗饿,本地学子们去参加科举考试时都会带上一包袱。当然,花生饼的价格也是不低的。
果然,船家看到许轩和谭筱白后,脸上的笑容立刻就真诚了许多,“多谢这位相公照顾生意。我这里还有一炉花生饼,配上自家酿造的一壶桂花醇,正应了此情此景。”他指指头上,“月圆,”冲许轩挤挤眼睛,“人美,酒更香啊!只需再加五两即可。”
许轩冲船家一拱手,“成,老兄你放心去吧,饼和酒我们都要了。”有文化真可怕,文国的人就连贩夫走卒都能随口吟几句诗文,更难得的是他们并不迂腐,个个都会做生意。
目的达成,船家接过银子,心满意足地走了。酥酥先一步飘进船舱,在一张竹凳上降落下来,用尾巴拍平云朵上的褶皱,舒服地打了个滚,“白姐姐,帮我拿一块花生饼好吗?”
“好啊。”谭筱白利落地进了船,一点都不怕船身的摇晃。
许轩怔了下,摇头失笑。他倒白担心了,忘了筱白生长在一片水乡中,自小戏水游船的肯定不少。
“相公,你也来尝点。”谭筱白招呼他,用长长的筷子挟出一块热气腾腾的花生饼。
“好香啊好香啊!”酥酥欢呼道,“好想吃!”
许轩进了船舱后四处看了看,微微点头,还不错,空间虽然不大,胜在整洁干净。小小的炉子放在靠近船尾的地方,有细长的烟囱直通船篷之外,没有呛人的烟火。宽口大肚的陶质茶壶里煎着数块圆圆的饼,浓郁的醇香顺着细长壶嘴袅袅地溢出来。
而筱白正将两块饼切成小块,先把一小堆给了口水泛滥的酥酥,又把剩下的放进铺着油纸的小竹篮里,笑着看向许轩,“相公,我们去船头坐在吃吧,今天的风吹得好舒服。”
“好啊。”许轩伸出手,“抓住我,小心别摔倒了。”
谭筱白笑眯眯地握住了许轩的大手。
狼吞虎咽的酥酥恰巧抬头看了下,顿时忘记了咀嚼,呆呆地咬着一口饼,身子360°扭着看他俩亲亲热热地坐到船头去了。它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东西,比好吃的饼饼们还要令人心动哦。
好多年之后,白胖粗长的酥酥盘着它心爱的一窝蛋蛋,时不时忧虑一下出壳的是小龙还是小鸟时,还会想起这一幕场景。这可是,比饼饼还美好的时刻,天生一对神马的就是这种感觉。
小船的四角都挂着黄色的灯笼,长长的流苏坠下来,随着小船飘动摇啊摇,又被小风那么一吹,直往筱白的脖子里钻,挠得她痒痒的。她便不自觉地越来越往许轩那边凑。
如今天气愈发暖和,被太阳晒了一天的河水都带着点温。许轩是一坐过来就把靴子袜子脱了,双脚泡进水里,别提多舒服了。这会儿筱白又老往他怀里钻,他伸手搂紧她时暗想:幸好没把酥酥赶走,不然他真的要忍不住了,肯定要直接抱进船里办事的哼!
看到许轩那么惬意,谭筱白也想脱鞋。不过她想起娘亲的告诫,谭夫人自她五岁起就不准她再在外头游泳,九岁起就不准她露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