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筱白被粗鲁地推进房中,踉跄了几步才扶着桌子站稳。端坐在她荷包里的许轩也被颠了个七荤八素,死死拽着荷包系带才免得被脱甩出去。
整个房间被一座富丽堂皇的绣百花缠枝屏风分隔成两半,屏风后依稀可见一张乌木大床的床尾,大红色的裙摆拖得那般长,一路迤逦而来,延伸到屏风底下。
只裙摆的一角便华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大红色的绸缎裙子,缀满了银丝线绣的凤纹,一圈圈,一道道,宛如割不断理还乱的纷乱情愫。
谭筱白不禁揉揉被刺痛的双眼。
“过来。”里头那人发话了,七分慵懒两分妩媚,更夹杂了一分不容人抵抗的威严。
谭筱白战战兢兢地开口:“那个,这位大人,其实我不是”
言语间裙裾摆动,那人竟然下床走了过来。
莲步轻移。
谭筱白怔怔地望着这位从屏风后走出的美人儿,双眸中满是迷醉之色:世间竟有这么美的人儿?!看她那双凤眼,眼尾挑那么高,太勾人了。
她上半身竟然只穿了件鹅黄色的抹胸!上面绣着大朵大朵厚重繁复的藕色茶花,花瓣边缘都缀以银灰色的暗边。露出一段白腻纤细的腰肢,更别提展露出的白皙肩头和娇嫩双臂。
许轩及时捂住了鼻子,太香艳了!
谭筱白只觉唇上一热。
“嗯,这么青涩。”美人儿葱白的食指托着她的小下巴,歪着头瞧她,抿了抿嘴。
意识到自己被同性亲了,谭筱白的面皮紫涨,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也是女的。”
美人儿正拉过谭筱白一只手覆在她高耸的胸部上,闻言失声怒道:“什么?!”
片刻后
谭筱白被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欲哭无泪。苍天可鉴,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恰好穿了件肥大的道袍打扫庭院,就被一个人称公公的老头看中,直接推进了那间房。
“噗”的一声闷响,又一个被捆成粽子的人被丢过来。谭筱白偏头一看,竟然是锦纱。
锦纱哭天抢地:“城主大人,饶了奴吧,奴不是故意的!这小丫头不是奴准备的人啊,公公都没给奴解释的机会!”
无人搭理她,她便愤恨地望向谭筱白,一副恨不得吃掉她的模样。这贱丫头,好死不死地在城主挑人的时候瞎晃悠,看她被陈公公带走她就知道要坏事了,却也只能干着急。
谭筱白蚕蛹样拱着往旁边挪了挪,省得被锦纱的唾沫星子溅到。
“娘子,你没事吧?”许轩从荷包里跳出来,开始帮她解身上的绳子,“你忍着点,咱们趁乱逃出去。”
谭筱白惹怒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城的城主姜茶。民间传言,姜城主少年成名,继位后爱民如子,育有一女。不过她的夫君早逝,之后姜茶便性情大变,夜夜笙歌,不仅宫中男宠无数,更常常来民间采草。这红馆便是她最常来的风流地。
姜茶本人极爱各种浓艳之色,却爱好腼腆玉白的书生。据传她的夫君便是极其清雅出尘之人。
姜茶自失去夫君,性格便愈发捉摸不定,暴戾乖张。今夜她心情本就不好,在红馆相看时恰好看到院子里打扫的谭筱白,白白净净的,倒还合心意,便吩咐近身内监陈公公把人带来。偏没想弄出这么个大乌龙。也不想见人,直接吩咐陈公公乱棍打死丢出去。
锦纱看到手持大棒的侍卫逼近,吓得拼命哭嚎。谭筱白也吓坏了,泪流满面,“相公,该怎么办啊?”
许轩也急啊,总不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娘子命丧于此吧?!
这边正急着,那边蹬蹬蹬跑来一个胖乎乎的小姑娘,四五岁左右,梳着可爱的包子头,一身粉绿色的衣裙,很是娇嫩可爱。她一边跑,一边大声嚷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