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出饭菜事小,可传出去了,事情就有些变味了——一个外地来的,在南街买下了一间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客栈,好不容易来了一笔生意,钱都摆在眼前了,只等去赚,居然还赚不着。
这事情,未免太过诡异。心眼多的人,难免会产生怀疑。
云飞天向来谨慎,是绝对不愿露出马脚的。孟小梳知道他心性如此,因此才会想出这一招来。
云飞天终于抬眼看向孟小梳,一开口,话却仍是对欣荣说的:“欣荣,拿着这些银子,去北街的林家酒楼找个厨子来。”
说着,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桌内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拿出一些散碎银两。
“你这掌柜的无病无痛,却要从别的酒楼请人来做饭,说出去可真是奇事一桩。”孟小梳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说。
孟山脚下客栈不多,十有生意不好,只能勉强维持生计,哪里请得起厨子?一般都是店主一人分饰三角,既是掌柜,又是跑堂c厨师。
“我亲自下厨,对你有何好处?”云飞天看着孟小梳,面色有几分难看。
“没有好处,只是想尝尝你做的菜罢了。”孟小梳嘴角一牵。
“你就不怕我在菜里下毒?”云飞天一本正经地说。
孟小梳摇摇头,面色自若道:“你尽管试试看吧。”
“掌柜的,还还去不去林家酒楼请厨子了?”那欣荣愣愣地站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用了。”云飞天将银子放进抽屉,拿锁锁好,大步走向厨房。
孟小梳看着他的背影,笑着撇了撇嘴——和本大盗斗?你这面瘫,还嫩着呢。
“小梳姐姐,你和掌柜的,这是怎么了?”欣荣脆声问道。
“你为何问我,而不问他?”孟小梳反问道。
“因为掌柜的只要一见到你,面色就会变得十分奇怪,也不知是喜是怒,我们都不敢上前和他说话。”欣荣老老实实地说。
“哦?”孟小梳长眉一挑,“不用说,当然是怒了。”
欣荣挠了挠头:“可有一次,你走了之后,他独自一人笑了许久呢。”
“有这回事?”孟小梳皱眉一回忆,才记起确有一次,自己临走时,不知因着何事,使得那云飞天暗暗发笑许久。那时,自己似乎还嘲讽了一句“想笑就笑,憋着不嫌难受”。
见欣荣正睁大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孟小梳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别扭,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你叫欣荣是吧,今后想不想读书认字?”
“想,当然想!”欣荣欣喜若狂,几乎要一蹦三尺高“小梳姐姐,你要教我识字吗?”
“不是我,是方才与我同来的那个人。”孟小梳说。
“他?”欣荣偏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欣荣不喜欢他,欣荣想要小梳姐姐教,或者掌柜的教。”
“为何?”孟小梳实在不明白,这群孩子怎会对从未谋面过的顾致远,百般不喜,“他要为你们开一家私塾,让你们都能成为有学识的人。”
“真的吗?”欣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直接忽略了孟小梳的前半句,“可可他为何对我们这么好?”
“这大抵是觉得你们十分可爱,对你们很是喜欢。”孟小梳说。
欣荣忽然古灵精怪一笑,摇头道:“他大抵是觉得小梳姐姐你很可爱,对你很是喜欢。”
“胡说!这掌柜的教导无方,把你们都教坏了,看来这同福客栈是不能呆了!”孟小梳装作十分严肃地说。
欣荣立刻就急了:“没有没有,这不是掌柜的教我们的!”
“那他教了你们什么?凭‘同福客栈’这一名字,就能看出你们掌柜的,定是个胸无点墨的糟老头,而且总是冷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