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追随兄长,李宗汉进了大贺久识所辖的亲卫队。两个话痨凑一块儿了,谁都没嫌弃谁。到了无遮大会的时候,李宗汉的契丹话已经能说溜道了。辽c契丹c西域各邦的关系,大贺也给他讲了个七七八八。江湖诸门派的那些门道,这些年他总算搞明白了个大概。在萧峰的调/教之下功夫能和韩展陶拼个不相上下。于是,李宗汉自信满满的去西夏,为他马大哥讨公道去了。
耶律崇德看着这个比自己这正牌使节还能端架子的亲兵,心里想着:大王果然知人善任!有此人在,定会抢着痛批西夏那些不入流的行径。届时正使再略加安抚,既可威吓西夏,又全了他们的面子。如此便大功告成了。萧大王竟然如此善谋略,真是我大辽之福。嗯,我需尽快将此事告诉父亲
萧峰要知道这些,恐怕就不只是担心了
如今过去两月有余,耶律崇德已在他们出发的两日前回来复命,西夏国君果然大惊,诚心谢罪。又准备了很多朝贺的礼物,请使者带回。耶律崇德已将贡品觐给辽帝。辽帝心情愉悦之下,自是不吝大加赞赏。
至于李宗汉,一到了西夏就和一品堂的人交上手了。连挫对方大将十余人,最后被一个叫李延宗的人重挫。好在伤得不重,还能在朝堂上大骂西夏君臣。后来时不时跑的不见踪影,等到要离开西夏的时候,李宗汉同耶律崇德讲,萧大王另有要务交代他去办。自此耶律崇德便再没见过李宗汉。
李宗汉虽说性子跳脱,但他有个最大的优点。这个优点让人很是放心,就是他惜命得很。即便打探不来消息,他也不会把自己填坑里去。萧峰决定还是先等李宗汉回来。
野马群逐水草而栖。萧峰他们这一群人便跟着野马的踪迹而追寻。白天骑马看蓝天看白云看碧草,看久了也闷。走到后来,为了不惊动马群,腾奴也不让他们高歌。幸好到了夜里,光是讲星星的典故,腾奴自己就能讲几个时辰,大家再穿插一个故事,倒也有趣。如此过了十余日,终于让他们找到了野马群。
“过了这片高岗,下面就是胪朐河了。胪朐河也有人叫它龙驹河c饮马河。这里水草丰美,野马最爱在这里栖息。过去的时候,都轻着点。万一惊动了野马群c野牛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腾奴一说这里会有野马群,这群男人们立时兴致勃勃,恨不得当即便冲将过去。阿康看着这帮瞬间化身野驴一般的男人们,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好腾奴一句话就让他们老实了下来。的确,这茫茫草原上,无处可避,一旦惊了马群几个侥幸见识过的壮汉想想都觉得怕,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腾奴说完,皱着眉头看着阿康。阿康被他说的本来就有点发毛,这会儿又被他盯着,感觉很是恐慌。
“腾奴,可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阿康问的心虚。
腾奴抬头看了看天,又举起手在空中试了试风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行,你身上有味道。野马闻到会警觉的。”
阿康被说的脸红了。虽然十几天没洗澡,她自己也觉得别扭。可这不是出门在外没法子嘛。冷不丁的被这家伙当这么多人面前一说,阿康心里那叫一个别扭啊。
萧峰见阿康窘迫的样子,再瞧腾奴那副理所当然的架势,萧峰很快明白了。握着阿康的手,萧峰笑道,“你们女人家爱干净,再怎么也不会像我们这帮粗汉子。虽说都是离家十多天了,我们这群人身上,已经是和这马身上的味儿差不多了;你倒好,一点汗味儿都没有,还有一股子药香气,连我都闻得出不一样来”
说到这里,亲卫中几个皮小子已经嘻嘻哈哈的笑开了。乐儿不知妈妈在脸红什么,和石头也跟着笑嘻嘻的。
“你实在想看,又不嫌我腌臜,我倒有个法子,”阿康听萧峰这么说,满是好奇的回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