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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她已远离京城偏安于此,就让她过几天她想要的日子。

    “二娘,你不觉得当侍妾很委屈吗?”沉香为她不值,以孟桐的出身嫁进宫里当皇后都绰绰有余。

    “既来之,则安之。”

    沉香撇嘴,“太妃总归是王爷的母亲,关键时刻肯定是护着儿子。那些将军们也是跟薛隐出生入死,没容易好对付。咱们想要立足,似乎也不太容易。”

    “要那些做甚?有薛隐那份情,就足够了。”以前的她走每一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而今她要试着学习如何去依赖一个人。

    薛隐昏迷数日刚醒,进了一小碗的粥,服了两碗汤药又沉沉睡去。太妃大喜过望,过了晌午便由离春扶着回去睡了一个安稳觉,醒来又来看了一回,坐在榻前轻抚儿子清瘦的脸颊,热泪盈眶,确定薛隐真的没事,她才放心离开,临了把离春留下来照顾薛隐。苏浅还是尽职地守在门口,高鉴和秦飞他们待了半个时辰,有很多未决的军务需要薛隐拿主意,可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分头行事,等薛隐伤势好转再做定夺。

    相比之下,西门岸的心情复杂许多,亲手救醒伤害过他的人,让他非常的抵触。他希望薛隐死,可又不希望这么就死了。可他还是松了一口气,少小相伴,即便已如陌路,他也抹杀不了成长的那份回忆。

    新月如钩,清辉遍地,皎洁的月光铺就一地苍茫。西门岸低下头,孤单的身影一如往昔。风过树摇,他的身影纹丝不动。这就是如今的他,无人为伴,孤单与风舞,风却不愿为他停留。

    孟桐见人潮散去才出来,眼尖扫过梧桐树下,形单影只,“先生,方才松香去寻先生,四处都找不到,原来先生在此逍遥。”

    “夫人。”西门岸抬眼,微微诧异,“夫人哭过?”

    孟桐尴尬地垂眸,“有些感触罢了。”

    西门岸眸光暗淡下去,“王爷已经无碍,只是身体虚弱,尚需精心调理。”

    “妾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劳烦先生,先生请先下去歇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孟桐微微福了福身,明媚地一笑,“妾先告退了。”

    西门岸望着她的身影发呆,最后摇摇头,惆怅离去。

    孟桐进门时,薛隐正好醒了,余光扫到她纤细的身影,赶紧阖了眼装睡。孟桐端了药坐在床前,在他额间轻轻一探,眸光在他微颤的眼皮处停留许久,唇边漾开一抹淡笑。

    孟桐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王爷,该吃药了?”

    床上的男人双眼紧闭,不见醒来的迹象。

    孟桐轻声叹息,自言自语道:“看来还不是很清醒,这药难道要捏着鼻子灌进去?还好我常灌昶儿喝药,一手扶着下颚把药送进去,再强迫他阖上嘴,再不行就捏鼻子。大人和小孩应该没多大分别。”

    薛隐眼皮微动,启开一条眼缝,“何事啊?”

    “王爷醒了?”

    “嗯,累,让我再睡一会儿。”翻个身想背过身去,扯动腰侧的伤口,疼得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说:“放着吧,我自己喝。”

    孟桐眨了眨眼睛,道:“王爷不是肩伤未愈,右手不能自如,怎么能让王爷自己喝药,万一洒了怎么办?”

    薛隐很想继续昏睡过去,起码不用如此尴尬地和她共处一室。活了这把年纪第一次向心爱的姑娘表明心迹,还以为会是临终遗言,他没有想过会有醒来的一天,和她四目相对时,他该如何自处

    “王爷,张嘴”

    薛隐很听话地张嘴。

    “闭了。”

    薛隐又很听话地闭上,把药吞下去。

    “张嘴”

    薛隐不敢有违,听话地把那碗药喝了。

    “好了,你可以闭上眼睛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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