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熠阴霾着脸,目光闪动:“慕容氏想趁机掏空朕的宝库,做梦!朕不会再叫任何家族做大了!宣召吧,朕要御驾亲征,亲自率众将士前往南疆平叛!”
众人一惊,随即又无奈了。求人不如求己,唯有自己最为可靠。由皇帝亲自掌握全国重兵才能威慑四方,迅速平乱,也消除各大家族的不轨觊觎之心。
何况,庆乐帝并非一介无用的书生。他深谙用兵之道,在军事方面才华卓越,常常能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令敌军土崩瓦解芾。
为今之计,只能如此了!……
隔着窗户,遥见宫墙外间伸展的几枝红梅迎风摇曳着,皑皑白雪雪中的红梅,显出一种极致的凄艳妩媚。
这一扇窗户是苏离兮唯一能够看见外间的渠道,也就成了她每日里呆坐的地方。眼前是一处偏僻的小院落,墙角儿长着几根荒草随风摇摆着,石台阶前的小路上铺着青石砖头,很多都已经翘起残缺了。因这些天一直下雪,白雪混着泥泞肮脏一片儿。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她的日子犹如死水一般平淡无波。总理后宫的瑾妃还算是关注她,派遣了一个医师为她治疗风寒。几幅草药喝下去发汗,身子算是好了一些。
过大年的那几天,她听见远处的宫殿里放了几阵子鞭炮,还有美丽绚彩的烟花直冲天际四散开来,可以想象其它宫里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皇帝、皇后和众位嫔妃们团聚一堂,其乐融融。
她将脑袋倚靠在窗棂上,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心里默默念叨着小辉儿。她这个罪人娘亲被囚禁起来了,不知道现在是哪一宫的娘娘负责照顾二皇子?孩子太小不记事,刚刚过了两岁的生辰,生恩不如养恩大,将来辉儿会逐渐忘记她这个无用的娘亲枞。
苏离兮枯坐了半天,就那样仰脸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听见宫门被人推开了,那一位专门照顾她的中年嬷嬷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床发黄的旧被褥。这位马嬷嬷甚是冷淡,斜睨了她一眼,直接走到床榻边上。
马嬷嬷先将一床的丝绸被子卷起来,又将那一条虫蛀发霉的被褥直接丢在床上。
马嬷嬷冷言讥讽道:“苏采女如今的身份不同了,算是这宫里最低等的侍寝女,没有被毒酒白绫赐死已是万幸。像你这般犯了大罪还能活着的人,那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慈悲恩德。你实在是不配用这上好的锦缎被子。奴婢给你换上一床新的,免得叫其它宫里的娘娘们说您不懂规矩,僭越享乐。”
苏离兮的嘴角淡然一笑,皇宫里从来都不缺这些扒高踩低之人,对上奉承攀附,对下欺侮压制。她如今成了被皇帝抛弃的废人,苟延喘息度日而已。
最近的饭食和供给越来越差,食盒里装的都是些残羹剩饭,几件稍微体面些的裙衫不见了,如今连个换洗的都没有。发髻上的几个首饰更是被收刮一空,大冬天里炭火都停止了,每日里冻得手脚发麻。不过,这些日子她都是不怕的,比这更艰辛的乞丐日子她也经历过,差点没有冻死在街头上。左右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暖和了,到那个时候就好熬一些。
眼见那马嬷嬷抱着一床锦缎被子就要离开,苏离兮叫道:“嬷嬷请留步,我有一些事情想问问!”
许是又得了一床锦缎被子的好处,马嬷嬷的心情显得不错,她这些日子从这位落魄皇贵妃手里发了一笔小财,这个春年过得是相当滋润。
“什么事,快点说!”马嬷嬷仰着脸言道:“我可不像苏采女这般清闲好命,每天里只管坐在房间里吃喝混日,等着我巴巴过来侍候你。这不,后院一大堆儿事务等着我去处置呢!”
苏离兮站起来,言道:“我只想问问,二皇子如今怎么样了?皇帝指派了哪个宫里的娘娘养育二皇子?”儿子是她最最牵挂的人。
马嬷嬷讥讽道:“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