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逢很快拿了剪刀来,孟平璋拿在手上咔嚓咔嚓的剪着,放在她的拇指上,便要往下剪。凤溪死死盯着那剪子,想缩手,仍被他紧握,“凤溪,你若不招,我便从这里开始,一根一根,一分一分的剪。十根手指的话,约摸剪个七八十次,便能剪完了。”
凤溪颤声,“此事真的是我一人做的。”
孟平璋笑笑,“那你说,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凤溪默了默,只见剪子一合,惊的脸色白如纸张,那咔断的,却是一点指甲边缘。孟平璋笑道,“再不说,下回就见肉了。”
凤溪这才说道,“朱姨娘父亲于我们凤家有恩,又纤巧搭线让我进齐府做了厨娘,可以得钱还债,不至于被债主逼疯。后来我爹娘过世,棺材钱也没有着落,幸得朱姨娘帮扶。她从未要谋害少爷,是我想报答她,又知朱姨娘最在意的便是四少爷,因此才对三少爷投毒。”
孟平璋收了剪刀,叹道,“真是傻的可以。不过……你以为善良的朱姨娘,其实心肠歹毒得很。”
齐琛默了默,说道,“她若不对你透露她嫌恶我的事,你又怎会想毒杀我?你知恩图报,却是报错了地方。”
朱颜轻笑,“三少爷……即便真是有流露我不乐意你这嫡子,但总不能因此说是我唆使的。”
事到如今,凤溪再说什么,就是屈打成招了。孟平璋真逼迫她说这种话也没用,叹了一气说道,“好吧,这事就算是凤溪蠢钝如猪,那上回你杀嵩元的事又当如何?”
朱颜顿了顿,“孟二公子这话是何解?”
齐琛本也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话,可片刻便明白过来,方才孟平璋在书房里要说的事。莫非就是找到了真凶?而那人,便是朱姨娘?
孟平璋笑笑,“嵩元遇刺时,有个蓬头垢面的大汉在附近徘徊。那镖师,貌似与你是老相好?”
朱颜紧闭眼眸,不再作声。
“他故意混淆我们视线,也的确是让我们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可天网恢恢,到底还是捉住了他。”孟平璋笑道,“他对你倒真心,可惜将他妻儿拎出来一说,便全招了。你说,要不要我将捉到齐老爷面前好好与你对质?”
朱颜重叹一气,终于睁眼,“罢了,我认便是。只是此事与阿杭采音无关,全是我这做亲娘的一己私心,只求三少看在他们喊你哥哥的份上,让我死的体面,无人知晓内情,否则他们日后也无法在齐家安稳过活。”
齐琛说道,“若真查出他们并不知内情,我不会为难他们。”
朱颜微微欠身,面上瞧不出其他神色,仍如往常,可声音却已低哑,“谢过三少。”
齐琛见孟平璋不再说话,知他终于问完,这才道,“我仍有一事不解,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齐家和刑部都停步不查?”
孟平璋心里暗道他竟忘了这茬,真是不该。出了一路风头,最关键的事倒忘了。
朱颜缓声,“老爷那日在身上别了一块别致的玉佩,我问他了这玉佩。他道是圣上赏赐的,当今唯有两块,一块赏了给皇后,一块赏了他。我偷偷将那玉佩偷出,几乎倾尽积蓄让玉匠造了一模一样的。”
齐琛说道,“你将那仿造的玉佩给了镖师,让他在刺杀时将它故意落在现场?”
朱颜微点了头,“如我所料,他们未彻查。”
孟平璋冷冷一笑,“表面上此事关乎皇后,刑部那帮饭桶又怎敢继续查。齐家怕是以为安贵妃得罪了皇后,更不愿为了这类似于无的证据和皇后有冲突。”
齐琛顿了顿,也就是说,齐家大概知晓这事会危及齐桉,可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弃女保儿,因此没再深究?怕是朱姨娘也算准了他们的心思,才敢伪造玉佩。
朱颜说道,“一切皆是我的过错,我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