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在屋里嚎啕大哭,“我不要和蕴哥哥分开,不要去京城,不要当秀女!”
樱娘和伯明还未进院子,就将这些听了进去。
只听得李长安沉声说道:“那你要爹娘么?爹娘可都是要去的。”
婠婠的哭声突然止住了,顿了一下,紧接着哭得更厉害了,简直要哭断肠了。她不懂得什么感情,但是她对要离开她的蕴哥哥感到很恐惧。
可是她也不想离开她的爹娘,她泣不成声地道:“爹娘也不要去!”
李长安长叹一声,“爹娘不去不行啊,皇上一片好意,若李家不肯承情,皇上势必会以为李家这些年心中存怨恨。这个情是不领也得领,难道李家胆大包天,敢连皇上给的情面都不放在眼里?”
樱娘和伯明进来时,只见姚姑姑在沉思着什么。她抬头一瞧,“樱娘、伯明,我正想去找你们,想托你们一件事呢。”
姚姑姑见婠婠在面前,她不好直说,将樱娘和伯明叫进了另一间屋,小声说道:“婠婠虽然还不懂得她对蕴儿的感情,但我做娘的早就看在眼里,知道她是离不开蕴儿的。我想把婠婠托付给你们,让她先住在你们家。蕴儿是个有担当的男儿,待婠婠长大了他若愿娶她,我也就放心了。若是他们的事不成,我和长安再派人来接她。我和长安不去京城不行,皇上是得罪不起的,何况我们还得去谢恩。至于婠婠不想当秀女的事,待我和长安去了京城再想办法。”
樱娘便将她与伯明商量的主意跟姚姑姑说了,姚姑姑听了眉头稍展,“咱们的交情果然深厚,遇事都能想到一块儿去。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婠婠而让人去做不仁不义之事。只是……不知蕴儿他对婠婠……”
这才是姚姑姑最为担心的,婠婠是她的心头肉,若此事只是李家一头子热,蕴儿丝毫不放在心上,她和李长安无论如何是不放心让婠婠留下来的。
伯明嘿嘿笑着,“姚姑姑,你就放心吧。刚才在我和季旺、金铃三人的逼问下,蕴儿开窍了,看他那样子,到时候肯定是愿娶婠婠的。”
姚姑姑听了一面高兴,却又一面伤心,“如此说来,婠婠就真的要留下来了。”
樱娘和伯明便坐下来好好安慰她,反正女大当嫁,只不过婠婠早了几年离开爹娘而已。
这边的清儿躲进自己屋里后,实在忍不住,来到窗前,只露出小半边脸,瞧着院子里的动静。
“顾兄,快快坐下,你这一路上肯定渴了。”念儿修长的手指伸进一个瓷器里,抓出一小把茶叶,然后熟练地为顾兴沏了一杯茶。
顾兴撂了一下衣襟,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微笑道:“一年未见,你竟然长得和我一般高了。”
他的声音清澈又淳厚,令在屋里的清儿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再偷偷瞅着顾兴那棱角分明的脸宠,深遂的眼神,还有矫健的身姿,看起来就是个沉稳有担当的大男人,大气之中还不泛一丝儒雅的气息。
就这么偷偷瞅着他,清儿感觉自己紧张得要窒息了。她再偷偷瞟了一眼她哥哥,觉得她哥哥和顾兴比起来,完全是不一样的男子。她哥长得稍稍白净一些,而且是神采飞扬、英姿焕发的那种,给人一种清俊飘逸的感觉。
而顾兴,则是厚重沉稳,且有内敛。看见他,清儿就怦然心动,却又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此时,念儿嘴角微翘,含着笑意,对顾兴说:“我都十九了,再不长高还待何时?时光荏苒,一转眼你在庄县担功曹一职都一年了。你赶紧透个□□,庄县的县丞是不是贪官?”
顾兴抿嘴一笑,“他倒是想贪,可是碍于我常在他身侧,他也不敢出手。他三番五次笼络我,还想让我与他同流合污,你觉得我做得到么?”
念儿忽然靠近了他,凑在他耳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