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要成亲了?
“是哪家的姑娘呀?”樱娘好奇问道。她觉得若是哪家把好好的姑娘嫁给这位可以当大叔的人,且又是个好吃懒做,还又穷又邋遢的男人,那就真是白瞎了。
老缺的笑容滞了一下,“不是哪家姑娘,是绿翠。”
“绿翠?”樱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说被梁子休掉的那个绿翠么?”
老缺顶着一个大红脸,窘道:“就是她,难道还有哪个叫绿翠?”
上回绿翠在樱娘那儿碰了一鼻子的灰,生气得很。后来伯明的二叔又告诉她,说梁子不要她做小,就因为她还闹得他们父子吵架分了家,他这个做爹的也不好将她接到家里。
绿翠眼见着自己实在走投无路了,她又没有樱娘说的那种勇气去外地讨生活。当她在村口见到老缺时,她决定破罐子破摔了。想到老缺以前对她挺有意思,应该不会拒绝她的。
她如此主动相迎,对于老缺来说,如同久旱逢甘霖。他上无老,下无小,倒是有两个妹妹,但都嫁到邻镇去了。两个妹妹家也都穷困得很,帮衬不了他什么。
对于他这种穷困潦倒的人竟然有女人愿意跟着他,哪里还计较什么呀,当晚就答应了要娶她。
绿翠为了自己第二次嫁人不太丢面,非要他办酒席,说成亲入洞房后才能让他碰她。一个三十多岁未碰过女人的男人,听到这话,自然会照办,为了那一夜洞房,他做啥都乐意。
樱娘和伯明除了向他道喜,还能说什么?只能买好酒,相伴着回家了。
回到家正碰到梁子来给他们家送鸟蛋,他干活时在自家地的旁边树上掏了鸟窝。因为中午伯明给他送了果子,作为礼尚往来,他得了鸟蛋也就想着送几个来,说是给大嫂补身子。
伯明就问他知不知道绿翠的事,梁子还真不知道此事。他听伯明这么一说,当场呆若木鸡,之后他啐了一口,“她这是中邪了么,嫁人难道非要嫁到薛家村来么?竟然还是老缺,都快可以当她爹了。她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哩!”
伯明劝道:“你也别生气了,既然你休了她,她现在想嫁给谁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既然同在一个村子里,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也别当着她的面骂骂咧咧,老缺听了会不高兴的,他们还要办喜酒哩。”
梁子哼了一声,“鬼才愿去喝他们的喜酒。”
“梁子,听说有人给你说了一门亲,啥时候定下来?”樱娘问道。
说到此事,梁子脸色更加不好看了,“说啥亲呀,昨日女方家里托媒人来退了。”
樱娘与伯明两两相望,不知这又是出啥事了。梁子叹气道:“人家听说我住在木棚里,还带着一个弟弟,分家时也没分到什么钱,嫁过来竟然连个正经屋子都没得住,也就吓退了。”
樱娘和伯明半晌没吭声,想来也是,哪家姑娘愿意跟着他住木棚呀。
“你放心,待日子好过了,肯定能娶上好亲。你才十九,还年轻着哩。”樱娘安慰道。
梁子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樱娘的安慰。接着他忽然发出一句感慨,“娶不娶就那么回事,女人真是个大麻烦。”
他说完就走了。樱娘忍不住问伯明,“你觉得女人是个大麻烦么?”
伯明笑道:“有些女人可能是,但你不是。”
这时仲平和季旺扛着锄头回来了,樱娘忙着端出牛肉给他们吃。伯明想到自己这几日去了乌州,没去村前挖河,便跟仲平说了明日他要去。
仲平点头道:“好,明日我正好要去开荒的那块地里种些花生。大哥,你啥时候种?”
“我后日去种,不急的。地窖里有好几坛果子,还有井底沉着三坛卤牛肉,你平时记着拿出来吃。”
仲平正在吃着果子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