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薛老爹和杨三娘回家吃午饭。只是此时家里还是冷锅冷灶的,招娣才刚刚开始洗锅,这颇让杨三娘不高兴。
招娣怕公婆生气,连忙解释道:“爹娘,今日上午绿翠嫂子肚子疼,之后又晕过去了,我就去帮着找郎中。郎中一来竟然说绿翠嫂子是中了毒,让我帮忙给她拼命灌水喝,郎中拼命掐她人中她才醒了过来,她有气无力的,水也没喝下多少,……”
招娣话还未说完,杨三娘惊得瞳孔都大了,“你说什么?郎中说绿翠是中毒?”她的心脏突突直跳,看来金花是行动了,可是村里的赤脚郎中怎么能瞧得出来?这毒下得也太没技巧了。
招娣点头道:“嗯,郎中是这么说的。之后我又去地里把梁子哥叫了回来,他把家里的猪食往绿翠嫂子嘴里倒,结果绿翠嫂子吐了一地,还有白沫,慢慢地她才缓过劲来,只是……她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下面流了好多血。”
杨三娘正待问后续,便听到隔壁咋咋呼呼起来。
“周里正,可能她是吃了毒蘑菇,清早梁子上山砍柴,采了些蘑菇,她等不及早上就要煮着吃。”金花早上见绿翠要吃蘑菇,便寻了这个机会将药下到蘑菇汤里,之后便去地里干活了,故意拖到午时才回家。
她见到周里正被郎中找来了,心里十分慌张。这个郎中虽然是赤脚的,可是多少懂点医术,他感觉这不太像是吃蘑菇中毒的,所以才请来周里正。他也想趁此树立医名,若是连吃蘑菇中毒的都治不好,对他以后行医可是不利的。
就因为郎中这点私心,可给金花带来了大麻烦。本来,吃蘑菇中毒是一个多么好的借口啊。
周里正瞧了瞧篮子剩下的一些蘑菇,“这些蘑菇都是最常见的伞蘑菇,没有毒的,我昨日还吃过哩。”
金花赶紧接话道:“这剩下的是没毒的,就怕她吃进肚子里的有毒。”
虽然梁子也觉得自己没有拾毒蘑菇回来,但他怕家子里出乱子,只是站在一旁不说话。他拾了十几年的蘑菇,怎么可能不会辨识蘑菇。
这时躺在床上的绿翠扯着喉咙喊:“我没有吃毒蘑菇,我可都认得哩,肯定是有人下药害我!”
她这一喊,周里正就来问她的话,将她早上至肚子疼之间有没有吃别的,又问在家里有没有与谁闹矛盾。
绿翠哭着说婆婆对她不好,梁子还在旁圆话,说他娘对她没有不好,叫周里正不要相信。就在这时,薛家枝不知怎么跑回来了,可能村里有谁告诉了他,说他家里出事了。
他一回来听了事情的大概,就怀疑起金花来,只是当场没说出来。
杨三娘与薛老爹一齐走过来时,见周里正要把金花与薛家枝带到镇上吏长那儿去,由吏长来问案。
薛老爹向周里正说尽了好话,周里正也不领情,执意要带走。周里正为了官位能长久,可不敢偏私,何况薛老爹又没给他送过大礼。
到了镇上吏长那儿,薛家枝怕自己被污谄,就添油加醋地说金花日日在家骂绿翠,平时怎么虐待绿翠,动不动就打骂,毒肯定是她下的。
金花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被他们这么诈几下,再绕几个弯,她便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结果吏长直接派人把她押送到县丞那儿。
当日晚上,杨三娘坐在床边垂泪,“都怪我,当时没能劝住金花,才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若是真要吃牢饭,她以后出来还怎么见人?家枝估计也不会再要她了。”
薛老爹铁青着脸,“你们这些妇人做事就是没头脑,这人命关天的事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想休绿翠回家可以找别的借口,怎么能下毒害腹胎?而且这腹胎十有□□是梁子的,这不是残害自家人么?”
杨三娘也知道错了,可如今一切都晚了,“我……我也不是听金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