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又求他们帮忙,他们实在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纷纷解囊,全都掏空了也只凑成八十文钱。
薛伯明将八十文钱装进一个荷包里,窘着脸来到林老爹和李杏花面前,拱手作辑,语无伦次道:“……爹……娘,是……我……是女婿考虑事情不周,还望您们见谅。这会子只能凑出八十文钱来,待后日来回门,我再添上二十带过来……”
他话还未说话,李杏花就揶揄道:“你们这一群人才凑出八十文?真够可以的!”
林老爹见女婿都认错了,还说到时候要补上二十,觉得再为难他也没必要,难道还真不嫁女儿了?“他娘,算了吧,八十文就八十文,看样子他们是再也凑不出一个子来了。”
李杏花愠着脸接下了荷包,“好吧,便宜你小子了。”
樱娘听到这件事似乎已经解决了,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打起来就好。
喜婆刚才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这会儿她见事情已平息,便来到林老爹面前道:“时辰差不多了,樱娘该出闺房了。”
林老爹点点头,这时从迎亲队里走出一位妇人和一位大姑娘,她们是薛家带来的伴娘。按照这边的习俗,伴娘都是男方请的人。
两位伴娘随着喜婆进了樱娘的房。喜婆笑盈盈地道:“吉时到,新娘出阁喽!”
樱娘就这样被两位伴娘搀扶着出了房门。按常理,这个时候李杏花与樱娘这对母女要哭一哭的。因为当母亲的舍不得女儿,当女儿的舍不得离开爹娘嘛。
可是她们这一对母女,谁也哭不出来。李杏花手里拿着那个荷包,心里寻思着这些钱除了攒一些留给柱子以后娶亲,是不是还该拿出点钱去买几只小鸡崽?鸡养大了,不仅能下蛋,还能卖钱。一只鸡蛋能卖一文钱,一斤鸡肉能卖七文钱,嗯,明日就去买小鸡崽。
樱娘更是不可能哭。这样对自己不疼不爱的爹娘,她干嘛要哭。她甚至感觉自己就是爹娘用她来换那一百文钱的一件东西。
你不付钱,这件东西就不可能卖给你。薛家不给这一百文钱,我家女儿就不给你。听听,这两件事放在一起多像一码事!说自己是被卖出去的,还真不算是冤枉她的爹娘。
只是女儿要走了,作为爹娘的总要说几句意思意思一下。
李杏花终于将荷包塞进了衣兜,来到樱娘面前,“樱娘,娘是过来人,知道要怎样才能当好新媳妇,没别的窍门,就是少吃饭多干活。”
樱娘点头应着。少吃饭多干活?这主意真是……绝。
林老爹也嘱咐一句:“还要听公婆的话,无论他们说的对还是不对,你听着就是了,可不能顶嘴。哪怕他们打骂你,你也要忍着。”
天,这哪是嫁人啊,被他们说得好像自己是去当受气包似的。想到自古以来当受气的小媳妇可不在少数,她还真是有些忐忑。虽然她刚才感觉新郎还算靠谱,可也止不住人家向着爹娘啊。
薛伯明一直在旁边立着,可他根本不敢看樱娘。只是扫了一眼樱娘那一身红嫁衣,立马将眼神移向他处,脸色涨红,看样子十分紧张,比新娘子紧张多了。
樱娘盖着红盖头,谁也看不见,只能看见大家的鞋,自然也就看不见新郎那副紧张又害羞的神色。
单调的一声炮竹响起,该起程了。嫁妆少得可怜,除了伴娘,来迎亲的一共有十二个人,这些嫁妆哪怕他们一人拎一样东西,还有四个人是空着手。
樱娘以为这时应该要被扶上大红轿了,可是这么走着走着,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轿子不应该是停在门口的么?
她看着脚下的路,都走到大路上了,仍然一直被扶着往前走。
她实在忍不住了,问一句:“喜轿停在哪的,还没到么?”
两位伴娘听了一怔。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