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像火烧屁股一样回到家後,把其他人打发掉,只剩下两人独处时立刻拉着秦牧的手连声问︰这几个月你去哪呢?你怎样过活?你是何时到这里的?为甚麽不来找我?一串串的问题题丢出去,完全不给秦牧机会回答。
秦牧漫不经心地打量苏华的这间‘小’房子,他中肯地说︰你们现代人也过不怎样嘛这麽小的房子是怎样住得下去的?枉苏儿在以前还跟他吹他在这个社会赚得如何如何地多钱,算得上是高收入的。要是高收入都混得这麽惨,他对於现代人的生活真是不抱希望了。
牛皮被戳破,苏华恼羞成怒地吼︰你管我这麽多!总好过你现在穷到连一分钱也没有!
谁说我没钱?秦牧瞥了他一眼,然後转开了话题︰我也不知时日,你们的计算方法忒古怪了,不过约莫过了一两个月吧,大体是差不了多少。
那你是代替了别人身份吗?醒来时有没有见到任何的东西?例如一张薄薄的卡片印着你的样子甚麽的苏华打量着秦牧,这跟他在秦代时第一次见到他并无不同,一时间也不好预算到底是身穿呢?还是魂穿呢?
要前者就麻烦大了,即时在古代也得有户籍甚麽才能生活呢,更何况在现代还要身份证等等,完全不好做啊。
秦牧有点茫然,他挑着字眼说︰我醒来之时身无长物,身上的衣物也变成了里衣,之前入葬前准备的衣服却是不见的。幸而玉佩尚未丢失,仍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之後我下了山後,见身边的人衣着古怪,更是不敢多言语,只能靠着略施武力以微薄的口粮果腹罢。
简单来说就是秦始皇大人他靠打劫别人为生了,还完全不心虚,脸上坦然极了。
然後他从腰间拉出一条金链,上面勾着的正是他的玉佩。
苏华不知道要佩服他爹即使饿着也没有把他送的玉佩给弄丢了,还是要挽救他那破碎得厉害的三观
其实秦王大人以前虽然说不上正直,但这种下作的手段是不屑使用的,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被他流氓儿子染得有几分不释手段的意味,可以毫无心理压力地坑人於无形
以後你尽量少动武,现代社会你要是杀了人,会被抓去枪决的,而且要逃跑也不是这麽好逃跑,你莫以为你有武功就可以成事,人家一把枪就把你蹦了,那些枪也不像我以前弄的威力那麽低,火力可是强多了,你就别乱动手,有甚麽就找警察或者打给我,知道麽?苏华苦口婆心地说。
喔。秦牧依然漠然,不知道有几分听进心头。
秦牧在苏华的家中走着,好奇地摸摸这处摸摸那处,一不小心碰到了电视机的开关,被突然弹出来的画面吓了一跳。
苏华在他身後偷笑,奸笑着道:爹,让我教教你吧。
来吧来吧,快来求我──
秦牧淡定瞥了他一眼,然後再按一下开关,把电视关了,依然背着手,像是巡视领域一样在苏华的家中闲逛。
苏华觉得他爹真是太不可爱了
想看秦牧的笑话,得有死一次的觉悟。
之前秦牧在外面生活过几个月,从一开始的惊疑到越来越淡定,结合以往苏儿的零言碎语和四周的人的说话,也大致上把现代社会的基本生活掌握得差不多了。
不过明白不代表会实践,他走了一圈後,指着浴室的水龙头问:这物该如何使之?
苏华跟在他身後转了半天,也失去了取笑他的兴趣,上前一步把水龙头顺时针一扭,水就哗啦哗啦地出来了:扭开就可以喔
秦牧沉默,若有所思地看看自己的大手,然後点点头,继续在浴室里参观。
他伸手摸摸冰凉的镜面,觉得现代社会还是有点可取的,这面镜子光滑如丝,摸上去平滑无比,照得出了人的模样,秦牧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