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亲厌弃,长大后又被她们害的流落民间,受尽了苦,他恨不能摇醒母亲,击杀了那些害过阿瑶的恶人们,他知道阿瑶的事,母亲的过错最重,他的过错也最重,他们身为阿瑶最亲近之人,不能保护妹妹,反而放任坏人害她,甚至还伸出黑手推了她一把,他知道那件事中,母亲并不是真如她说的那般无辜,为了他不被庶弟的锋芒掩盖,他的母亲放任姨娘暗害亲女,并且袖手旁观,最后夺了亲女的婚事和嫁妆,这样的女人却是爱他入骨的娘亲,每每想起这些,他都痛入骨髓,只能懦夫一般的把罪名加在刘姨娘身上,自欺欺人。
曾培严转而讽刺地一笑道:“若是你有你弟弟一般的才学,能中了进士,我也不会护着她了!偏偏你蠢笨如猪,中个秀才都勉勉强强,之后更是背叛家族从了武职,我也只能转而培养你弟弟,支撑整个曾家嫡系!”
曾瑜韫目光复杂地看了满脸讽刺的父亲一样,迈开大步转身往外走去。
“慢着!”他身后曾培严高声喝道:“谁让你走的?给我滚回来!”
曾瑜韫忍了忍,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看着父亲,不后退,也并不往前一步。
曾培严心知儿子心结,并不多做纠缠,只匆匆的吩咐道:“我知道瑶光就在边城,明日让她带着夫婿孩儿过来相见!”说着看见儿子的不以为然,接着威胁道:“我知道她的夫婿官居三品,若是你们不在意,那我明日下午亲自去郑家见过女儿女婿!”
“你!”曾瑜韫恨恨地看了父亲一眼,转身大步而去。
出了城守府,他叹了口气,打从知道父亲会来阳城起,他就知道免不了会有今日,他尚如此,只是不知阿瑶知道父亲要见她会有如何的反应,但愿能说服她。
曾瑜韫却没想到他的妹妹阿瑶竟然如此平静地就接受了父亲要见她的事实:“我知道了哥哥,明天上午,我会和夫君带着孩子去拜见父亲!”
“阿瑶,你放心,到时候我跟着去,不会让你为难的!”曾瑜韫还想做些什么解释,却被妹夫的举动打断。
郑钧拍了拍舅兄的肩膀,帮怀里一个劲的闹着要下地学走路的小玮塞进他的怀里,“来,乖儿子,让你舅舅扶着!”
曾瑜韫哭笑不得地接过外甥,担心地看了自始至终都面色平平的妹妹一眼。
瑶光知道兄长的担心,只得拿话去安慰他:“哥哥放心便是,我猜父亲之所以见我和夫君孩子们,只怕是为了安心,毕竟我曾是他的嫡长女!”说着嘲讽地笑了,“我虽不在意他,却不能不在意我的夫君和儿子们,总不能为了一时之气,就背上个不认生父的罪名,让我的夫君和孩子们为此蒙羞!”
曾瑜韫道:“你能明白最好,只是去见一见他,不必在意他说的话,你只要知道,你有家,有我这个兄长,无论如何,我总是会为做主便是。”
郑钧最不爱听这话,原本他一个人的阿瑶,生生的多出个兄长来,每每做了衣裳吃食都要分他一半,若不是阿瑶十分在意这个兄长,他绝不会让他踏进将军府一步:“阿瑶有我呢,哪里用得着你!”
曾瑜韫瞥了一眼这个醋意横生的男人,不在意道:“若是你让阿瑶受了委屈,我怎能不管?”
瑶光看着小儿一般吵嘴的两个男人,不复之前的淡然,暖暖地笑了,小玮却不懂大人的事,他只知道不能下地去学走路就得哭闹,大人们才会顺了他的意。
曾瑜韫接收到外甥的抗议,不再多话,俯□去,扶着小外甥的腋下,一步一步的跟着他满地乱走。
第二日一大早,早饭后,瑶光坐在妆台前,细细的上了妆,亲手绾了发髻,掀开妆盒翻出新作的一套红宝石头面戴了,扭过头去让郑钧看:“怎么样?可还好?”
郑钧眼前一亮,走上前去,由衷的赞道:“沉鱼落雁鸟惊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