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家在村民聚居区的最边上,村民对聚居区有自己的称呼叫“村里”所以郑家自然就是村外,张大牛家是新修的房子在村边上,院墙很高是石头土坯砖头混搭着垒起来的有六七尺高,一尺多厚,很是结实,大门就有些简陋,是用两层形状不甚规则的木板钉起来的,木板之间的缝隙宽的地方都能伸进一只手去,透过木板间的缝隙就能看到院子里面,虽简陋倒是还结实,大门下面的过道却是用砖石铺成的。
郑钧推开虚关着的大门,张大牛的儿子小虎带着妹妹在院子里玩耍,看见郑钧和瑶光,便上来叫人:“郑叔,婶婶!”
“爹,娘,郑叔郑婶来了。”小虎叫完人,朝屋内高声喊了一声,便小大人一般请郑钧夫妇进屋,郑钧赞赏的拍拍小虎的脊背,赞赏几句。
小姑娘迈着小步子走过来,拉住瑶光的手指,仰着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瑶光,软软的声音带着当地的乡音:“婶婶!”。
手指被她柔软的小手攥住,又被她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瑶光的心早就柔的一塌糊涂,蹲下搂着小丫头柔软的小身子,在脸上一遍亲了一下才跟她说话:“想婶婶没有?”小姑娘歪着头想了一下有些羞涩道:“想!”
郑钧噙着微笑看着地上一大一小两人:要是自家女儿该有多好,也能那般抱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声音叫爹。看着瑶光的眼神暗了暗:还是得努力才行啊。
“郑兄弟,弟妹来了,快进屋!”张大牛王氏闻声掀开竹帘子出来,招呼二人。
“嫂子忙着呢?”瑶光笑着与王氏,张大牛打招呼。
“瞎忙呗,没啥正经事,妹子快进屋。”王氏让着瑶光进正房。
瑶光牵着小丫头和王氏进了正房,郑钧看了瑶光一眼,跟张大牛进了西堂房说话。
瑶光见王氏双眼微肿,眉宇间似乎有些愁色,二人聊天也总是心不在焉,思索了一下才开口:“嫂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王氏正在发呆呢,冷不丁的被瑶光问住,叹了口气才说道:“被妹子看出来了?”
“若是不便,不说也无妨,我并无他意。”
“有什么不能说的?小虎子要多个娘了。”王氏话里发狠,眼泪却泉涌而出。
瑶光见话里不善,俯身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小屁股“去院子里和哥哥玩会儿好不好?”
那小丫头见娘亲流泪,也跟着撇嘴要哭。
瑶光哄了好一阵子,小丫头才破涕为笑,去院子里找哥哥玩去了。
王氏流泪之后木楞楞的,见女儿出去了,才跟瑶光道出原委。
原来张大牛儿时曾订过一门亲,姓朱,是镇上卖猪肉的屠户,当家人名叫朱满堂,和张大牛的爹是老相识,常来常往,朱家一儿一女,女儿居长,儿时乖巧非常,很得张大牛娘亲的喜欢,两家遂订了亲事,谁知十五年朱满堂醉酒之后一睡不醒,竟是睡死了。朱家族里兄弟以兄弟死的不明不白为借口,嚷嚷着要报官,让朱满堂的媳妇刘氏偿命,平民哪里惹得起官府,一场官司下来就是无罪也得弄个家破人亡,朱家兄弟也无非是图财,张大牛他爹很是奔走一番,朱家赔了些银子,张家也跟着贴了许多进去,才了了事,谁知刘氏却恨上张家,以为张家昧下了自家的银钱,闹着要要回银子,张大牛他爹一怒之下要退了婚约,断了两家的来往番吵闹下来张大牛他爹要毁了两家的婚书,自家的一份毁了,朱家的却说丢了,张大牛父亲也不理会,只当事了了,不再理会朱家的事情。后来听说朱家母子母女投奔舅舅去了,再无音信。
谁能知道如今竟拿着当年丢了的婚书找上族长,要求履行婚约,否则就要告官云云。
族长把张大牛夫妇叫去之后就摆手教他们自己解决。
只是张大牛夫妇说破了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