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长裙飘零,恍如黑夜中的一团火焰,梅艾定定看向高高在上的莫诺多,捕捉着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了,这是事实,可是凭什么?明明付出最多的是自己,为什么连他一眼的垂青都得不到?
梅艾远远望向熟睡的伊冬,心里悲切:为什么,当我以为我拥有一切时,你的出现却告诉我,你所拥有的才是我想要的,而我,一无所有。明明不该,但我却如此嫉恨你。
末独自饮酒,墨绿色的眼睛荡漾着醉意,小小的身子像没有骨支架着一样,软软地趴在酒桌上。站在一旁的悠菱很是担心,自末从地下室出来后就一直心情抑郁,守在外面的悠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他身边为他担心却干不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那个新生?她将目光放到祭台上,看到莫诺多对伊冬的宠爱,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梅艾小姐,能再次见到你,是我的荣幸。”十八门中高大魁梧的戊单膝跪下,亲吻梅艾的手背。
没有抽手,梅艾礼貌回答:“科名,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有多久没听过我这个名字了,你不提起,我都忘了。”
“这些年,你们过得怎样”
“你以后还是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了,我现在叫戊。”戊答非所问,沙哑的声线带着颤音。他的眉宇间散着疏离感,像蒙着一层雾。虽然可以
清晰地看到他的五官却看不真切他表情。被握着手的梅艾把眼光沉了下去,相握的手,不尴尬,也不暧昧。
“呵呵,好难得,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我们还能相聚。”甲是长得很好看的,亚麻色长发编成好看的麻花,没有半点女儿的秀气,也没有半点阴柔,稍显柔和的轮廓衬着一对黑色的眼睛,反而突显出一种刚毅,像锋利的硬物,被他看着,心会被割伤。
甲举起装着红色液体的玻璃杯,一饮而尽,微风吹过,他耳垂上的黑色耳钉在幽幽亮光下,特别刺眼。
一白发老妪走了过来,抓起甲的麻花辫子,气呼呼地说:“老头子,你还真当我们叙旧啊!”
“小丁乖乖,难得聚一起,不要生气,好吗?”甲说完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翻身握着她粗糙的手,一下把她拉入怀中。
丁苍老的面无表情,不知是不是随着岁月的洗礼,曾经清澈眼神早已被污染了,现在的双目看起来竟然那么的浑浊,有着老妪深邃的目光而宠辱不惊。
“没想到你们已经习惯那个难听的代号了。”梅艾将手从戊抽离,苍白的手在,眼睛湿润,红红的。
戊站起来,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轻声道:“我的小姐,也只有你还没编号呢!”
“不止是我,还有我的好妹妹呀。”梅艾笑了笑。
像被闪电击了一下,甲的目光在那么一刻滞了一下,抱着丁姿势瞬间僵硬了。
丁枯槁的手推开甲,一脸不屑地看向甲:“你还忘不了那个贱人么?”
梅艾转眼看向甲,咯咯地笑了起来:“曾经,我以为,反抗得最厉害的会是你,可你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地屈服了。”
“屈服”这两个字咬音特别的准,以至所有十八个修罗都听到了,全都侧面看向梅艾,十七道眼光夹杂有轻蔑c愤怒c无奈c凄楚c不屑c不甘但是c只有一道眼光是另类的是受了酒精的影响么?那道眼光有着爱恋还有那么一点点察觉不到的愤恨。
可以说,梅艾是不怕那十七道眼光的,可是她却不敢直视末那份包含深意的目光。
“就像一群被腐肉吸引的嗜血蚂蚁,他们无法抗拒天生的血性,可也无法改变他们是蚂蚁的身份。”戊不雅地扯开他的领子,露出了印着血痕的锁骨,张开口,指着自己胸口说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