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昇,你会叹气?”
萧卓拿着一个酒壶走进朱毓昇的屋子,看见他竟然对着一盘点心叹气,惊讶之极。
朱毓昇白了萧卓一眼:“我怎么就不能叹气?”
“嘿嘿嘿,能啊不过我就是奇怪啊,听说过对月抒怀,观海有感,没见过谁会看着一盘点心唉声叹气的话说你这碟是啥点心?”
萧卓边说边伸手想拿一块尝尝,手都快伸到碟子边了,被朱毓昇“啪”的一下打开了。
萧卓瞪了瞪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见朱毓昇拿起碟子把剩下的几块莲藕“刷刷刷”全扫进了嘴里。
看着瞬间从一张冷面变成了包子脸的朱毓昇,萧卓张口结舌,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点心啊小表弟这么宝贝,一个都不给别人吃,还全部自己吞下肚?
咦,莫非他春心动了?
萧卓很想再打趣朱毓昇几句,但看到朱毓昇已经飞快的把脑袋扭开了,也就把到嘴的话吞了下去。
嗯,绝对有古怪。不过嘛现在就先放过他好啦!
能够在人际关系复杂的安王府里,和王府上下各色人等都相处融洽,萧卓靠的可不仅仅是一张讨喜的面孔和会说话的本事。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要闭嘴,对什么样的人要说什么话——他都心里有数。
这固然是他的天赋,也是在后天的寄居生活里被迫培养出来的能耐。
朱毓昇正尴尬着呢,朱善适时出现:“殿下,龚知府又来求见。”
要搁在平时,朱毓昇才不耐烦见这龚某人。如果不是不想把自己遇袭的事情闹大,以免让那些想看他好戏的人渔翁得利,朱毓昇早就发作了龚如铮这官儿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龚如铮对境内治安管理不力,才会让贼人有机可趁。朱毓昇会给他看好脸色才怪!
不过此时朱毓昇正需要一个借口来打打岔,免得萧卓再追问下去。
“叫他进来吧!一天到晚要见我,有什么好见!”
龚如铮得了朱善通报,喜滋滋的弓着身子小步跑了进来。动作之轻快,可真是看不出他“老人家”的真实年龄,可见“人逢喜事精神爽”的话绝对是有道理的。
见到朱毓昇,龚如铮毕恭毕敬的向他行了礼。其实要说起来,四品大员龚知府可比手上没有半分实权的安王爷要有权势,本不该对朱毓昇这安王次子如此恭谨。但龚如铮能够做到知府,也不是吃素的,上头焉能没点人脉?
几个月前皇帝重病后,京城就传出膝下无子的老皇帝打算从分封各地的藩王子弟中选择嗣君的流言。
虽然上头严密封锁着消息,但越是封锁,底下人就传得越玄乎。好些沉寂多年的藩王都开始蠢蠢欲动,往里探消息去了。
据说皇上属意的几个宗室子弟中,这位安王次子朱毓昇被选中的可能性很大。安王可是和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皆为詹太后所出。在诸王中这可是独一份!更何况皇上最是纯孝,极为尊敬太后。
詹太后在之中权威极盛,谁都不会怀疑她在立嗣这件事里的分量。
就冲着朱毓昇可能成为皇太子这一点,足够让龚如铮的腰骨变软了。
“龚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朱毓昇也没有过分怠慢龚如铮。他端端正正的坐着和龚如铮说话,只是态度很是冷淡——意思就是,没有要事你就快点滚吧。
谁知龚知府这回来,还真是有正事禀报——安王派出了一队人马来接朱毓昇回安宜!
朱毓昇神色微动,抬眼看了看垂头肃立一旁的朱善。父王都被惊动了也好,先回安宜去和父王商议商议吧!
他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再养上两天,坐马车上路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