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娆雪仰起脸,这样,溃散也不会流下,只会倒流进心底,她才不要在他面前,流什么眼泪呢,在后宫里,为他流泪的女子够多了,何必算她一个呢?
金荀澈打横再次抱起她,这一抱,她的泪,突然再遏制不住,她用力咬住唇,方生生逼回去,而他只是抱着她坐到一旁的暖榻上,然后转身离去!
不过片刻的功夫,他再回来时,手上拿了膏药,瓷白的瓶子,一色的药膏,他细致温柔地替她腿上的伤口抹上药膏,随后,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的肌肤上,那里,也有不深不浅的伤痕,虽然过几日会伤口便会结痂,却还是需要上药的,因为方才侵泡的热水无疑把那些原本上好药的伤痕冲去不少。
他的指尖停在她的腿上,柔声道:“这药,自己若不能上,就让婢女替你上,不需几日伤口就会痊愈。”
这话落进宸娆雪的耳中,不过是别样的意味。
她淡淡一笑,自己真是在自作多情,他其实一早就警告过她的,不需要任何人的心,不是吗?
她接过瓶子,恭谨得体地谢恩,语气中悠然带着一抹疏离:“娆雪谢皇上赏赐,我自己可以上药,无需劳烦他人的。”
瓷瓶本身很冷,把她手心的温热一并驱散
她拢了下微微散开的衣襟,将药瓶收进广袖内,从一侧的冰玉架上取下干燥的绵巾,轻轻替金荀澈拭去身上的水珠,然后,方轻声道:“皇上圣体违和,可是要多休息会儿?”
“宸儿,你不必为朕担心。”
擦完他身上的水渍,宸娆雪躬身退下,走出屋外,径直回到主殿。
他没有阻住她,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想要她。
或许这样做,会很过份,但,他深知,依着她执拗的性子,他不能要她
他不愿意勉强她任何事,迷恋女色是成大事者的忌讳,三年前失去了一次甄儿,一次就够了。
如果再多一次,连娆雪也失去,那绝对是代表着永久的失去,他想,他是没有勇气再去面对的!
这种疼痛,不会同三年前那次一样撕裂他的心,只会每时每刻,都在蚕食他的坚定。
坚定,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必须的维系!
她的青丝湿漉漉的披散在后肩,遮住她的小脸。
明知道,一如既往淡漠地对她,实际也是种伤害。
金荀澈挑起帘子,走近她,语音是那么温柔:“娆雪。”
宸娆雪拢了拢心神,复又转身行礼:“臣妾在。”
他竟一直跟着她,那么,他该是一直注意着殿内的吧。
只有自己笨得可以,才总是忽略了他的存在,宸娆雪脸微微染上红晕,金荀澈的声音,再次响起:“朕自然知道你在,身上的裙衫湿了,这么捂着,会着凉;还是朕替你上药吧。”
“呃”她微微抬眸,有些不知所措!“
你身上哪一处是朕没有看过的,宸儿你这样掩掩藏藏,是怕朕赐你一死,还是怕朕识破你真实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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