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规矩,自然就属于临川派,而林安然的父母祖籍也是临川,自然而然就成了所谓的“老乡”。
虽说是老乡,但林安然的母亲梁少琴对黄大海印象很不好,从前黄大海当小刑jg那会,就经常会有些提着大包小包而且形迹可疑的人在他平房里出没,而且每次来都提着网兜,走的时候两手空空。
八十年代中期,工资只有百来块的时候,黄大海就经常捧着海碗装着满满的五块钱一斤的大虾蹲在平房前的水泥球桌边吃饭,邻居们进进出出总能看到,也不嫌张扬。
梁少琴在家偶尔也会提及邻居黄大海,而且每次提及都只是摇头不语。渐渐长大的林安然也明白了母亲摇头背后的含义。女人在官场上,无依无靠无后台,能做的唯有谨小慎微,摇头已经是极为鄙夷的表现了。
以黄大海的德行,当然不会白白为王勇安排工作,林安然笑笑问道:“黄大海可是个深水码头,你家这次花了多少钱?”
沿海城市的人喜欢把钱称作“水”,也暗含水为财之意。所谓深水码头,言下之意就是吃水很深。
王勇呲了呲牙齿,伸出俩个指头说:“这个数。”
“两万?”林安然吐了吐舌头。
王勇点点头,嗯了一声,说:“走吧,别站在这里了,今天我事情算办妥了,我请你吃饭,咱们去吃烧鹅。”
现在是中午,按照母亲的习惯,一向都在区机关食堂里对付,自从林安然去派出所做了治安队员,所里管一ri三餐。梁少琴干脆中午吃食堂,家里便没人了。
坐上王勇开来的进口本田大黑鲨,两人风驰电掣来到友谊路的烧鹅饭店。
这家饭店是老字号,做烧鹅做了许多年,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扩大营业,窝在一个三十多平方的小店面里,几张破桌椅,厨师c服务员也就是两口子一脚踢,却挂着一张很唬人的招牌——环球饭店。
俩人都是老熟客,进了环球饭店,店老板过来简单问了几句便定下了菜式,开了酒,闲扯了起来。
林安然对王勇要去当jg察从一开始就感到纳闷,之前从没听王勇提过,喝了两杯酒便瞪眼问道:“怎么忽然想着要去当jg察了?”
王勇嘿嘿一笑,喝了一口啤酒,一脸高深莫测地掏出一盒三个五,点燃一根猛吸一口,又丢给林安然递去一根,这才悠悠道:“很奇怪吗?当jg察可是我的理想。”
王勇的理想是要当jg察?林安然含在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他和王勇属于同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死党,对方身上几根毛都数得清,从没听过王勇说自己有理想,林安然一直以为王勇绝对属于没心没肺的类型,将来估计也是像他父亲那样做包工头一类。
王勇的老爹是区zhengfu宿舍里看大门的,老娘没有工作,早年在菜市场里摆个摊儿卖菜。王勇兄弟仨人从小跟着父母挤在门口值班室的内房里,一家五口搁在不到五平米的小房子里,跟沙丁鱼罐头没什么分别。
八十年代后期,整个南海省的改革开放搞得如火如荼,王家莫名其妙就发了起来。王老爹回家乡扯了一队人马,到处包揽工程,天南地北闯了几年,竟积累了不少财富,发了。
也许是自己吃了读书少的亏,王勇的父母早年省吃俭用求爷爷告naai拉关系把王勇弄进了区属的重点小学临海区第七小学,能进七小的,多是一些机关干部的子女,少数是学习成绩较好的苗子。所以,许多人甚至就把七小叫做机关小学。
一个穷人家的孩子进了机关干部子女才能进的重点小学,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王勇在学校里没少挨同学们的白眼,从小营养不良导致王勇jg瘦如猴,身上骨头比肉多,自然就免不了挨欺负。
而林安然的父亲是烈士。69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