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现在是跟薛常耀通电话,而她居然敢那样对薛常耀说话,语气强硬,丝毫没有软弱和乞求的成分,不慌张,不恐惧,而是隐隐透出一种掌握主动权的气势。
能做到这一点,桐一月太了不起了,要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可是薛常耀啊
薛常耀也沉默了,没声了,可想而知,他高高在上的权威感,一定是受到打击了吧。
但眼下这形势,薛常耀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是没辙。计划势在必行,错过今天就再难有机会了,今天,哪怕是有一丝丝的可能,都必须孤注一掷
一切都汇聚到一起,各方面的因素,使得薛常耀无法再多等哪怕是一天。他安排的在故宫里协助翁析匀的人,过了今天将不会在这个城市出现,而他本人更是连所有退路都打点好了,怎能容许出差错
尽管薛常耀也认为让桐一月代替翁析匀完成计划,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可事到如今,只能破釜沉舟了。
桐一月跟薛常耀在电话里讲了半晌,之后她就开始找出翁析匀藏在卧室的故宫地形图。
桐一月的记忆力超好,在这种时候就会显出特别的优势。
桐一月在跟薛常耀沟通之后,知道故宫里谁是她的内应,再加上熟悉完地图,还有其他准备工作,完成这些之后,她出门已经是两点半。
杜芊芊在桐一月住处楼下等她,千叮万嘱的,还塞给桐一月一只特制的手表,里边装着定位系统。
杜芹芹在翁析匀找上她的时候,她能给予的协助很有限,只是告诉了翁析匀故宫的报警装置触动后多久会出警。
但现在翁析匀倒下了,杜芹芹反而被激发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她觉得自己应该帮助桐一月完成这个计划,否则她也会于心不安的。
桐一月背着一个黑色背包就进去故宫了,直奔书画馆而去。
秋寒执猎图是在书画馆里展出的,到了下午5点钟,就会被收起来送到收藏室。
收藏室距离书画馆并不远,一般速度步行的话,约十分钟可到。
今天是秋寒执猎图在今年的第二次展出,今天是最后一天,前来观看的人很多,密密麻麻的,一眼望去都是人在攒动。
桐一月从踏进去的一刻开始就感到紧张又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看着入眼的紫禁城,雕梁画栋,每个地方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如此庄严神圣的地方,她竟然要来偷走一幅国宝她一定是疯了。
是啊,就是疯了吧,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她自己都搞不清究竟是怎样下的决定。
或许这会是她一生中最大胆最惊悚的事件。
可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桐一月只有赶鸭子上架,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往前冲。
桐一月的穿着很普通,尽量是不仅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为了让内应的人在无数参观者中识别到桐一月,她还依照薛常耀的要求,在衣服的左胸位置戴上一枚胸针。
这胸针就是翁析匀以前送给桐一月的那一枚,她戴上之后还拍照给薛常耀发过去,他会告诉手下的人,戴这个胸针的女人就是今天的核心人物,她将会得到全力的协助。
桐一月是见过秋寒执猎图的,而她的目的也不是来参观,所以在书画馆里溜达一圈之后,她就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几个女游客,桐一月进去之后,假装站在镜子面前整理仪容,用纸巾擦擦额头,再梳梳头发总之就是拖延时间,故意磨磨蹭蹭的,她是在等人。
几分钟过去,桐一月有点焦急了,怎么薛常耀的人还没来么
桐一月不由得有点心慌慌的,不停在张望着洗手间门口。
终于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了,就剩下桐一月一个,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