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两个粗心大意的警员在谈话的时候都不知道翁析匀其实全都听了去。
翁析匀虽然还没睁开眼睛,但他的一只手却是攥得特别的紧,额头上青筋暴跳,那一道浅浅的疤痕也跟着微微牵动
他内心的愤恨已经达到一个临界点,他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出那个黑手的名字了。
早在翁析匀遭遇游轮爆炸再到被救,那之后他就调查到了一些突破性的线索,再加上赫军找上他时所说的那些话,他知道自己苦苦追寻多年的幕后黑手是谁了。此刻他也知道是谁想要害死他。
对方显然是按捺不住了,想要在他离开这里,被送往看守所之后就先下手为强。对方不会傻傻等到法院开庭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整死他
蓦地,翁析匀脑子里灵光一线,心底一个声音在大叫:“不对”
哪里不对刚才两个警员的谈话中,那个说翁析匀快要翘辫子的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得意和肯定,但他是警察,他将人送去看守所之后就不是他管了,凭什么他可以那么有信心地说翁析匀快要死了呢
翁析匀越想越觉得或许自己的思路错了,敌手根本不是想等他进了看守所才动手除去他,毕竟看守所里的人比这警局里多,想要在里边整死翁析匀,难度比在警局还大。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这是个死局,“死”在哪里何时死
思来想去,唯有一种可能想到这个可能时,翁析匀瞬间感到背脊发凉,浑身都紧绷了。
明眼人都觉得翁析匀进了看守所是死路一条,包括他自己也那么认为。但是,或许抱有这种想法的人都错了。看守所不是最佳的下手地点。最佳的下手地点应该是在从警局去看守所的路上
对,没错,一定是在路上,否则那个警员不会那么信心满满地说。
太卑劣了翁析匀闭上眼睛大约一合计就能想到从警局到看守所的路上,有好几个地方是适合下手的。
满腔的怒火在疯狂燃烧,求生的本能,对活下去的强烈渴望,使得翁析匀昨晚那些颓废的情绪都在顷刻间消失了。
他不是个胆小怕死的人,然而他对这个世界有牵挂,他有老婆有孩子有兄弟有亲人,他怎么能死他的使命就是揪出那个黑手,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他还没完成这个执念,他怎么能死
太多的事还没做,他还想和老婆孩子一起去环游世界呢,他还想到老了都能陪在桐一月身边笑看儿孙满堂呢
斗志在汹涌,无数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最终汇聚成三个巨大的字我要活
翁析匀蹭地站起来,冲到门口,抓住铁条大声喊:“我要见律师我要见律师”
这还是一大早的,警局里安静得很,这么突兀地传来翁析匀的大叫,显得格外响亮。
小洲很窝火,不耐地说:“嚷嚷什么啊,这才7点15分,这么早,你见什么律师”
翁析匀赤红的眼眸发出幽光,阴森森地说:“我再说一次,我要见律师我要立遗嘱不行吗是不是连立遗嘱都不可以你们是警察,凭什么剥夺我作为一个公民的权益”
这话说得又狠又巧,先前小洲从同事说漏嘴的时候就知道翁析匀活不了多久了,从这里出去之后可能就要死
而现在翁析匀说要立遗嘱,小洲是新来不久的警员,一时间他也懵了,想想还是给局长请示一下吧。
陆局长接到汇报时,也跟小洲一样的想法反正翁析匀的时间也不多了,他也许自己预感不好,想要立遗嘱,那就,让他立吧。
翁析匀找的这个理由真是绝妙,陆局长竟然同意了让翁析匀现在见律师。
真要立遗嘱就要抓紧了,因为9点就要送去看守所。
当翁析匀得知警察会通知邓律师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