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摆布甚至打针的时候完全不叫一声痛。以前的她,眼神是明亮的,笑容是甜美的,人是有朝气的,可现在的她,只有一片死寂了。
她蜷缩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翁冕从没见过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会有这样浓烈的死亡的气息。
是的,桐一月虽然活着,但精气神,已经与死亡无异。或者除了孩子,就只有报仇的事能让她打起精神了,可偏偏翁老爷子要阻挠她进公司。
翁冕为她将被子盖好,轻叹一声,柔和的声音说:“你好好养病,孩子在翁家,你放心,至少他们是安全的,不会冻着饿着。”
寂静的空气里,桐一月闷闷地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翁冕很想安慰几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任何安慰都没用,她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现实的改变。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翁冕一回头就看见了乾昊。
这两人当然也是认识的,几年前还曾一起追过夏绮云,但那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如今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膈应,淡淡的,仅仅是熟人而已。
“她怎么了我打电话她不接,医院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乾昊眼里毫不掩饰的担忧,使得这张妖孽的面孔看起来有几分暖意。
翁冕露出一抹沉重的表情,抬手指指门外,示意乾昊去外边说话。
乾昊跟着出去了,两个大男人站在角落里,翁冕将今天在翁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乾昊。他是希望乾昊能劝劝桐一月现在不要太冲动。
乾昊却是听得一肚子的火桐一月的孩子被翁家控制起来,母子分离,她能淡定才怪。
最让他窝火的是桐一月居然还想自己去报仇,难道她不知道那等于是自寻死路吗
“她太固执了,翁析匀查了十几年都找不出来真相,现在连自己都搭进去了,并且在天价十亿的悬赏下都还没有消息,这就足以说明,这两件事的背后,主使的人,要么就是根本不在乎钱,要么就是所拥有的权势已经达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她一个女人,怎么跟人家斗”
翁冕的想法跟乾昊一样,可他此刻却是探究地看着乾昊:“怎么你也觉得这两件事很可能有关联”
乾昊点点头,神情更加凝重:“出事的时候,那幅画,很可能是一幅套画的某一部分,行家都知道,那种被称为子母画,年代久远,流传下来的,通常是藏着惊天动地的秘密,也许是什么陵墓的地图或者是藏宝图之类,必须要子画和母画同时拥有,并且还都是真品才行,赝品就算是看起来与真迹相仿,但却绝不可能有真迹的效果。”
“这么说,那幅画是”翁冕也被乾昊所说的惊到了。
“根据我的推断,很可能是套画中的一幅子画,可惜画已经在爆炸中毁掉了,但桐一月说过,画上有一枚印章,是王稀孟的赝品仿制得非常逼真,印章必须是高度相似,虽然是赝品,可既然上边的印章是王稀孟的,那这幅画的真迹就一定是王稀孟所做。”
翁冕闻言,眼中波澜难平王稀孟,怎么那么巧
“万里江山图也是王稀孟所著,当年的唐瑞莲的死,就是因这幅画,而现在,绑架桐民翰的人目标是王稀孟的另一幅画,那确实很有可能主谋是同一个人”翁冕只觉得喉咙发干,这件事太可怕了,到底是谁那么神通广大
乾昊长长地吁了口气:“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也能多长个心眼儿,以后如果有相关线索,就多留意一下,也当是帮帮桐一月。她现在是一心想找到真凶,这个念头可以支撑着她,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有些事情,还得男人来做。”
翁冕的心情越发沉重,像有块石头压住,喘不过气来。
万里江山图竟然是子母画,这个秘密一旦传出去,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