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少爷被袭,死里逃生,这一消息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晋昌城。
先有王家少爷身亡,后有唐家少爷遇袭,整个晋昌城都紧张了起来。所有外来修士皆被客气地请出了城,城中的每家每户也经受着各大家族的联合搜查盘问,生怕再有任何的变故发生。
造成这一紧张气氛的少爷在怒吼众人后,黑面归府。唐家进入全面戒备状态,并对外宣称再不见客,让那些蠢动着想一问究竟的各大势力铩羽而归。
木愣愣地任由府中供奉替他处理着外伤,唐忆初双眼无神地盯着某个角落放空,只有在看到那抹倩影起身走动时才会稍有反应。
牵动着他视线的柏鸢在这种关头难得仗义了一把,一直守着少年郎敷药喝药,低声细语地跟吴供奉讲起了那个掩人耳目的阵法中发生的一切。当然,除了她那三只萌物的来头。
她恢复了晶师修为,老人自然以为她的契约兽也是由此才被唤出的,对俏师祖又是一阵敬佩。
修士本应是方外之人,对普通人间的恩怨情仇也不该插手。但作为唐家的最高供奉,吴供奉必须为此次事件负责。在听柏鸢说明经过后,老人忿然,却也冷静地先处理着最紧要的问题。
“唐唐,老吴和唐管家已经安排好了所有死者的身后事,他们的家人也得到了安顿。你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独自陪他坐了一天了,不见他说话,不见他吃东西,柏鸢蹙眉,开口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白菜,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终于出声了,唐忆初声音哑哑,神情却无比坚定。
“说吧。”柏鸢递了杯水过去,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一口咽下杯中的液体,唐忆初漠然说着:“王家跟这事有关联的实情,别告诉我爷爷。”
“哦?”单音节回应,柏鸢对他的想法有了几分兴趣。
“这笔血帐,我会亲自跟王正远算。”目光森冷得不像平时的他,少年郎仿佛一夕成长,那份稚嫩的仇恨将他带入了全新的境界。
柏鸢琢磨着他话语中的含义,不做评价,也没劝阻的意思,“确定是你舅舅?”
“王家老家主云游四方已经三年五载,王正远和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为争夺家主继承权斗得很厉害。如果他的计划能成功,王家以后就是他王正远的。连自己儿子的死都可以利用,他有什么做不出的?”唐忆初嗤着,笃定不已。
解决了想拐走她去做什么炉鼎的魔修,这件事也算跟她再无瓜葛。柏鸢不愿插手他的家事,只是听着,没有再提出任何疑问。
“随你吧。我会跟老吴说一声,让他听你吩咐就是。”
柏鸢说的清淡,也安了唐忆初的心。他振了振精神,娇气地指着自己受伤的胳膊肘,吧吧嘴道:“小爷要吃东西,你得喂我。”
刚刚怎么不见他要她喂水喝啊?
递上白眼,柏鸢指尖一弹,一道疾而精准的气流就敲中了他屋内的召唤铃。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久候多时的唐忠欢天喜地地开始为小祖宗备吃的。
古怪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唐忆初有些哀怨,“你什么时候好的?也不早点儿动动,害小爷受伤。”
“你当我愿意在命悬一线的时候才有所突破啊?代价很高的。”
她说的语焉不详,惹得少年郎一阵毛躁,“怎么?你有内伤?自己也看不好么?那你干嘛不早说啊?我叫几个木属性的供奉来帮你看看吧。”
这熊孩子现在还会关心人了,柏鸢想到他在危难时刻的保护动作,心里倒也多了几分柔软。“不打紧,我歇歇就好。”
其实她没说的是,她的异能暂时处于被耗干了的状态。那要老命的空间之力最后一下差点震碎了她的心脉,要不是异能机警,她现在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