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菜!你,你还不扶我起来!还笑?!”
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个凄凄惨的声音抖抖着,让忙碌的众人,大气不敢喘地装成了更忙碌的样子。
就在按计划钻出大网的那一瞬,唐忆初被剩余的晶力波动伤及,不算太严重的伤,却因为燃燃的热气被烧得灰头土脸。
起初被邪术就弄得四肢疲乏,加上不熟练的招式一用,唐家少爷再次扑街,脸上黑一块红一块的,如调色板般精彩。
一直不见踪迹的唐家大军闪现,各司其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唐忠在捏着小手绢儿泪奔向小祖宗时,被他凶狠的一记瞪视逼退,讪讪地站在一边,欲上前不敢上前。
唐忠把照顾狼狈小祖宗的希望全放在了柏小姐身上,可这位娇客完全辜负了苦命管家的殷切希望。
在听了吴供奉的几句耳语后,柏鸢就把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陌生修士交给了老人全权负责。而当目光转向一边起不来的唐忆初,见他被烧成鸡窝的头发和新潮的乞丐装,她瞬时就欢乐了,笑得前仰后合。
“白菜!”
声音幽怨得劈了叉,唐忆初躺在地上,欲哭无泪。
可算想起他还是个伤员,柏鸢忍着笑,这才把他扶了起来。
“唐唐,软脚虾什么的,对于男人而言可不是啥好形容。诶,我跟你说话呢,你这无脊椎动物的造型真心瞎啊”
明明有一堆下人任他蹂躏,他偏偏要死赖着让她搀扶,一点也不客气地挂在她身上。柏鸢一开始没觉得他有多沉,直到他渐渐往下滑,她不得不伸手一次次把他往上提,她才知道这猫眼少年原来也是重量级的。
唐忆初没力气询问那些怪怪的词汇是什么意思,眼神迷离地远远看了还躺在那儿的多管闲事的家伙,猫声问着:“他,死了?”
“你希望他死?”柏鸢反问,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唐忆初在昏迷之前小声嘟囔了一句:“白菜,我没有”
柏鸢微怔,动作轻柔地托住了强撑到现在的少年郎。看了眼急得半死的唐忠,她声音微扬:“唐管家,带我去听涛园吧。”
睡了整整一天才醒,唐忆初睁眼,没看到想看到的人,只有哭红了眼的唐忠。
不知是不是钟贺的事儿让他感触良多,少年郎张口第一句,竟是中年管家从没听过的宽慰之语,虽然他说的是“别哭了,真丑”。
第二句话,唐忆初问的就是柏鸢的去向。他甚至没发现,自己醒来的地方,不是他那个奢华得夸张的卧房。
身上还是酸疼酸疼的,他在得知白菜在哪儿后,带着莫名的心情问起了那个胡渣修士。
熟练地伺候着小祖宗更衣,唐忠小心翼翼地表示吴供奉封锁了消息,见主子脸色微变,又连忙安慰说那位晶师肯定不会有事儿的。
唐忆初心不在焉地听着,想到可能的坏消息,眉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怅然。
走出房门,他才留意到自己竟是在平时踏青才偶尔会来的唐家另一处别馆。比起唐府,这里朴素很多,朴素到不过是穿过了几个院子就来到了柏鸢所在的地方。
还没看到人,唐忆初就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交谈着,加紧脚步,声音便越来越清晰。
“老吴,钟贺硬抗了那修士的招数,法器毁了,人也伤了。无花观那边,有什么动静么?”
“师祖,我联络过负责监探外来修士的同修,此番无花观仅有钟道友前来。您看是要通知无花观的掌门道人吗?”
“这些是该小唐唐拿主意的事儿,我就不越俎代庖了。不过我很想知道,那几个被丢下的修士招供的情况。”
“他们来自臭名昭著的血鸦教,在外势力颇大。据说此次是为了交易会而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