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十天,一个月,柏鸢打破了之前打坐的记录,一连个把月滴水未进,米粒未沾。
不是她修为又有精进,反而是她陷在与那团灰雾的争斗中无法自拔。
她这头没个动静,唐忆初却等得很是不耐。
那女人装神弄鬼地要他遣走风华苑的下人,他一开始还隐约期待着她带给他眼前一亮的惊喜,可时间一长,他等到的结果呢?
“不管了!给我闯进去把她从入定状态弄醒!”
唐忆初爆发了,趾高气昂地重回风华苑,指挥着一干面有难色的供奉进屋。
吴供奉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同修们的去路,恳切说着:“忆初少爷,可否给老朽几分薄面,再忍耐几日?”
但凡听说过唐忆初的,都知道这位小爷是出了名的爱玩爱耍,也是尽人皆知的没耐性。他居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修憋在府中一个月,令人大感意外。
吴供奉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唐忆初火冒三丈地吼吼着:“等等等,就知道跟我说等!我等的时间还不够多么?!小爷竟被那土包子忽悠了,真是该死!”
“忆初少爷,老朽已动用多方势力,都未能打探出何门何派有个叫柏鸢的弟子。由此可见,她说的,不尽然是虚话。既是如此,我们不妨再”
吴供奉的中肯意见还没说完,突然一声巨响响彻苍穹。
修为尚佳的供奉们没受到多少波及,倒是猝不及防的唐忆初被地面剧烈的抖动弄了个脚底拌蒜,以五体投地的造型趴在了地上。
刚想臭骂两声,唐忆初就看到一朵残缺不全的五色彩莲腾空而起,即便是明晃晃的青天白日,都没能淹没那朵巨莲的光华。
以柏鸢起居的屋子为中心,所有建筑尽数化成了残砖瓦砾。厚重的灰尘如沙尘暴般扑向四方,整个场景,惨不忍睹。
透过吴供奉及时结出的防御阵看过去,唐忆初只觉得眼前灰扑扑的,根本看不到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他绷着脸,用扁扁的嗓音问着:“怎么回事?!”
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他神色极为肃穆,一动也不动地紧紧盯着那朵渐渐消失在半空中的彩莲,喃喃自语:“这,这是?”
唐忆初有些恼,刚想爬起,好质问吴供奉为何不答他的话,就见灰尘漫天中,一道身影轻盈走来。
逐渐能看清那张可恶的笑脸,他只听到她乐呵呵地说着:“哟,唐少爷,用这种姿势迎接我,太多礼了吧?”
这时才留意到自己正处在极丢脸的状态,唐忆初脸上闪过羞恼的红晕,不顾膝头腿侧的破皮,唰啦地站了起来。
“你给小爷说清楚!你这是修炼呢,还是拆房子呢?!”
怎么听都像是某骚年苍白的掩饰,柏鸢笑靥如花地调侃着:“你说任我使用的,这可不能怪我。”
脸颊火热不散,唐忆初觉得那些被隔绝在阵法之外的灰沙似乎窜进了他的鼻口,让他堵得慌。
风华苑不过是唐府中最不起眼的一角,毁了也就毁了,可他就是极为不爽看到那土包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她了不起就年长他个几岁,一副看透世事的死相,糊弄谁呢?!
“毁了我的沐月兰在先,现在又毁了我的风华苑。也罢,小爷不怪你。你是我捡的,也就是我的人了。往后小爷说东,你若敢往西走,我就断了你的腿。”
虽然努力表现出了他的蛮横刁蛮,唐忆初却还是听到了一串不带遮掩的放声大笑。
说实话,柏鸢出关时的心情并不好。
她根本没能彻底解决穿过晶壁时遗留下来的大麻烦,好在净化那些空间之力,只是时间的问题。
最打击她的是,在别的生物身上使用得顺风顺水的异能,在自个儿身上顶多保留了原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