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鸦雀无声。
不一会儿,“啪”,一声脆响,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往后退了一步的柏鸢垂头看了看碎成无数片的象牙扇,啧啧两声,“你都是这么跟女子打交道的?唐少爷,我倒是不介意你把这象牙扇换成银子砸过来呀。”
“你闭嘴!”
唐忆初脸都青了,象牙扇扔出去的时候,他甚至动用了基本不会使用的晶力。
扇子是被摔得粉碎,可那女人完全没受到教训。那诡异的后退是怎么回事?以她现在的伤势,要闪开这次意气用事的突然之举,根本不可能。
“你,习过武?”
冷着脸询问,唐忆初不想再在下人面前更下不来台,挥退了一群呆若木鸡的木头桩子,只留下了一脸讨厌相的女人。
柏鸢还在用自己贫乏的金钱概念换算这把名贵的象牙扇可以换成多大一堆银子,听他一问,也不回答,反问着:“你是晶师?”
朝气蓬勃的面庞闪过些讶异,唐忆初哼一声,却有着掩不住的好奇:“你怎么知道?”
“看你双手白嫩,没有任何熟练使用武器的痕迹,一摔便能将这比金刚岩还牢实几分的象牙扇五马分尸,你要不是个天赐神力的怪才,就是个不走心的修行者。我偏向于后一个答案。”柏鸢捋着衣袖,答得慢条斯理。
唐忆初愣了,不知是否该夸赞她的洞察力。他相信,这个薄情的女人不会打听他的任何事。单凭肉眼的观察就能推断出他是个疏于修炼的晶师,她,比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哼,算你有眼光。”少年郎一扬头,一脸骄纵,“不过这也不足以抵消你不知好歹的罪恶。没人敢拂了小爷的面子!”
面子?那玩意儿值多少钱?
柏鸢轻笑,觉得这个半大小子单纯(蠢)得很。
有钱就是老子,这或许是典型的富家子想法,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也锐不可挡。不过,在见惯了形形色色土豪的柏鸢这里,唐忆初的表现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幼儿园孩子。
“你说不敢,我也做了。唐少爷,虚张声势什么的,就免了。点个能我破坏的地儿,我可不想再弄坏你的花花草草。”
她的态度让唐忆初恼羞成怒之余,也多了些极为新鲜的感觉。
土包子的这种轻描淡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被无视被忽略。他竟然没有想宰了她的念头,不得不说,这个从天而降的玩具引发了他极大的兴趣。
平视着似乎跟他一般高的女人,唐忆初琉璃色的眼瞳中倒映着一张似笑非笑的俏脸。她,有点意思
眉眼稍稍弯起,青春洋溢的少年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盯上鱼的猫,“听吴供奉说,你的晶核受损严重得连晶力都调动不了。你就算想再欠我一堆银子,也只是纸上谈兵。谁,在虚张声势?”
突然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个纨绔,他的脑子原来是没有离家出走的,柏鸢笑笑,转身走向她居住的屋子,“唐少爷,我当你是同意我可以随意使用这个院子了。我知道这一带都是府中下人的居宿地,在我没闹出人命之前,你看着办吧。”
“喂!”
又没捞回本,唐忆初嚷了一声,郁卒不已。
这时,一道身影悄然而至,低声说着:“忆初少爷,依柏小友所言,还是遣散下人们比较好。枉造杀生,为天道不容。所以”
“吴供奉,你真相信这个女人在晶核受损的情况下还能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
唐忆初没回头,还是死死盯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他是没在修炼上花多少工夫,但不代表,他不记得启蒙他的师尊说过些什么。
晶师修炼时,是很难控制晶子在空气中的碰撞的。这种碰撞对于晶师而言,不会有太大影响,但对于普通人而言,